道给解了?”
江篱略有犹豫,可她确实摸到了那妇人身上的绳索,又见她识得自己,还上了年纪,便替她解了穴道,说道:“你若告诉我你是谁,我便替你将绳索也解了。”
那妇人却突然咳嗽了起来,越咳越大声,几乎要将自己的心肺都咳出来。江篱赶忙上前将她扶起,拍着她的背道:“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那妇人却只是咳着,声音渐渐弱了下去。
江篱只顾照顾那妇人,竟不知房门前何时已站着一人,直到那人手中的油灯照进屋内,她才意识到。可她未及回头,一眼便看到了那妇人的脸,惊道:“庞夫人!”
想不到这妇人,竟是白虚派庞啸虎的夫人,那一日在白虚派,她是显得如此沉稳又刚毅,想不到今日,竟会在此相遇。
“想不到,你连她也识是。”颜碧槐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江篱回头,看着他的人影,却只觉眼前一片模糊,看不清楚他的脸孔。她只觉浑身难受,禁不住也咳了起来。
屋内有迷烟!江篱这才反应过来,庞夫人体质远不及她,早已晕了过去,江篱强撑着自己,却也是无济于事。颜碧槐显然早有准备,要置她于死地。
江篱大咳了几声,身体越来越重,终于忍耐不住,沉沉睡去。
鸡才叫头遍,丁莫言的房门便被拍得震天响。他不悦地睁眼,沉声喝道:“什么事!”
门口传来颜碧槐的声音,夹杂着几分焦急:“父,不,庄主,江篱她……”
丁莫言一听事关江篱,便从床上跳了下来,“呼啦 ”一下拉开房门,追问道:“江篱她如何?”
“她跑了。”颜碧槐低着头,小心翼翼道,两眼则不时地向上瞟着,观察丁莫言的神情变化。
“跑了?”丁莫言一时竟反应不过来,“什么意思?”
“江篱她昨夜偷偷溜出了赤梅庄,属下无能,追不上她,只能回来向庄主禀报。”
“你拦不住她?”
颜碧槐“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颤声道:“属下功夫不济,敌不过她的抽魂指。”
丁莫言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即便你敌不过她,打斗时竟无一声响,未将我吵醒?”
颜碧槐见丁莫言将话绕到了点子上,抬起头,故做不解道:“此事确实奇怪,属下当时曾故意大声呼喝,却也未见庄主出手。只怕昨夜,庄主确是睡得格外熟。”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丁莫言两眼一扫,射出一阵凌厉的光芒。
“庄主的饮食起居一向由江篱负责,只怕昨夜,庄主睡得如此深沉,并非巧合。”
丁莫言听出了颜碧槐的弦外之音,一直以来,他对江篱都无防备之心,他总是过分自信,只觉江篱必不能飞出自己的手掌心。料想不到,自己竟会被她算计,最终还是让她给跑了。
丁莫言越想越觉气恼,两眼慢慢充血,直直地盯着跪在地上的颜碧槐,右手伸在半空,不停地颤抖,只说出“你去……”二字,整个人便往前面倒去。
颜碧槐装模做样地接住了他,惊呼道:“庄主,庄主!”
眼见丁莫言确实已昏倒,颜碧槐这才将他的身子往旁边一扔,站起身来,得意地放声大笑起来。一切的一切,果真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他提起丁莫言的身体,往庄子内里走去。他的童年,便在这赤梅山庄度过,这里的一切事物,对他来说,早已熟记于心。
他运起轻功,快速疾奔,绕过两进宅院,停在一间石屋前。这石屋四周空空,放眼放去,只有杂草与枯枝,还有一口老井,布满青苔,显然,已是多年未用。
颜碧槐早已出手封住了丁莫言的几大要穴,却还是不甚放心,快速地打开石屋门。一进这屋,便见一条通往地下的石阶。颜碧槐走下石阶,大约前行约二十多米,眼前豁然开朗,一间大大的空屋内,摆放着几个大火盆,火光雄雄,正烧得旺。
对面的墙上有两扇石门,每一扇上都只留一布满铁栅的小孔,而那石门一边,从上至下,各装有十多把铁锁,将这石门牢牢锁住。
颜碧槐走至靠右的石门前,轻轻一拨正中间那铁锁,那十把锁竟同时应声而开。他将丁莫言扔了进去,锁上门锁,脸上这才露出安心的神情。如此大动阵仗,只因丁莫言武功实在太高,若非如此,他又如何能睡得安稳。
将丁莫言关好后,他走过几步,来到隔壁的石室。站在那通风小口处,他望向里面,只见里面那三人正在昏睡之中。他运足内力,冲那石室里大喊道:“江篱,此刻你还能睡得安稳?”说罢,也不等江篱回话,转身出了这地下密室。
那石室中昏睡的三人,其中一人便是江篱。她中了迷烟,已睡了好几个时辰,此刻听得颜碧槐的大吼,方才醒转过来。
她睁开双眼,爬起身来,便见身边睡着一个妇人,细看下去,便是昨晚遇见的庞夫人。她推了推庞夫人,见她毫无动静,有些不安,伸手去探她的鼻息,只觉呼吸平和,看来无甚大碍。
她转身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