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简直有点自负,他从未去想过别人心中动的歪脑筋,而只是一厢情愿地认为,只要他的武功不废,这个世上,便没人能算计得了他。
可是江篱却看得清楚,颜碧槐的心思如此之重,难保他有一天,不会向自己的父亲下手。他能派人杀死自己的妻子,必定也不会对丁莫言手下留情。现在玉荷已走,自己呢?是否还要留在此处?
她想走,自从来到此处之后,她无时无刻不想走。可是,她却总是被内心的犹豫给牢牢地牵绊住。现在的她,要趁着丁莫言发病,从颜碧槐眼中逃走,已不是一件难事。可是,玉荷虽已离了赤梅庄,命却还握在她的手中。若是丁莫言醒来,发现她逃走,只怕第一个遭殃的便是玉荷。
她与那姑娘,只在一起待了不到一月的时间,却已是有了感情,她硬不下心来,为了自己,舍弃他人的性命。
更何况,她的心里另有所想,她对于颜碧槐,已越来越感好奇,她甚至有些期待,急于想知道,这个家伙,究竟在打什么主意?他什么时候才会出手,出手的时候,又会做出怎么样让人吃惊的举动来?
江篱整夜想着这些,神智越来越清醒,越发地难以合眼,便下床穿衣,出了房门,自处走走。
她自小练武,胆子自然比一般姑娘要来得大。这赤梅庄里荒屋不少,她病了多时,早已没了那闲心功夫,将它们细细打扫。此时却是来了兴致,只因她忽然想证实一些什么。
她虽在很久之前,便否定了丁莫言偷了云庭刀这一事实,但那毕竟只是她的一时所想,事实究竟如何,她不得而知。丁莫言的屋中,她自然搜寻过,一无所获。那些日子,借着打扫屋宅,她也用心找过,除了误打误撞,找到那本抽魂指的秘籍外,便是连云庭刀的影子都未见过。
这把刀有个如此神秘的传说,甚至与江山都有关联,这让她不得不好奇。若颜碧槐是个如此深沉之人,他坐上三生门掌门之位,必定对这刀有所研究。莫非他已在那把小小的匕首里发现的什么,才会如此精心地布置一个假死的局?他是试图获得些什么呢?
江篱边想边往庄子内里走去。那片破屋,她从未去过,便连通往那里的路,都杂草丛生,几乎要将青石路给淹没。
江篱踩着那厚厚的草,慢慢地走着。这杂草走在脚下,竟没有丝毫的尖利触感,便像是被人踩过多时,已很顺从地倒伏于地。
江篱像是整个人被刺了一下,一下子跳开了几步,蹲下身子,伸手去摸那草叶。果真如心中所想一般,这草必定在最近被重物压过,而最大的可能,便是有人走过。
这庄内,除了她,谁还会有心思走来此处?江篱两眼微闭,只想了片刻,便又站了起来,继续往前走去。一路上,她便专挑那柔软的草丛而走,不多时,便停在了一间破屋面前。
天色太暗,她看不清楚这屋子的模样,依稀只觉无甚奇特,便同这庄内多数屋子一般样。她推门进去,屋内漆黑一片,看不清摆设。
江篱往里走了几步,突然听见一阵细微的响动,接着便传来几声细微的呻吟,她立在原地,刹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亲生子
夜半无人时分,江篱竟在废宅内听得呻吟声,她下意识地便往后退去一步,可骨子里那股习武之人的倔强劲又蹿了出来。她小心地迈前两步,压低声音道:“屋内是谁?”
屋里原本细微的呻吟声一下子又消失不见。江篱只觉其中有鬼,不敢贸然前行,两眼已有些适应屋内昏暗的光线,凭着感觉摸至桌边,找了半天,竟未找到任何蜡烛油灯之物。看来这屋内并不住人,那这呻吟声,又是从何而来?
江篱自幼习武,鬼怪之类的传说向来不放在心上,眼见这屋子处处透着古怪,好胜心强的她倒是被激起了兴趣,非要弄个明白不可。
她运起内力,护住周身,慢慢向屋内踱去。正在她思忖着是否要再开口询问时,屋内竟又响起了声音。这一次,江篱听得分明,这明明便是一个人发出的响动。
听那声音,是个女子,她似乎不能张嘴,只能急切地发出一些呜咽之声,将江篱给引至了床头。
江篱隐约看见一人,躺在床上,扭动着身体,似乎在向江篱求助。她走上前去,却未立刻靠近那人,只是出手封住了她向大穴道,这才问道:“你是何人,在此处做什么?”
那人动不了声,却也不说话,只是呜咽之声愈大,几乎像是在喊叫出来一般。
江篱伸手去摸那人的嘴,果真见她口中塞有布片。江篱一用力,便将那布片取了出来,又一次问道:“你究竟是何人?”
“你是江篱?”那人声音颤抖,听上去像是个老妇人。
江篱听那人一下子认出了自己的声音,略感惊奇。她印象中,自己似乎不认识什么上了年纪的妇人,更别说是对她如此熟悉。当下她也有些好奇,道:“你怎会知我是谁?”
“我听过你的声音,自然便能认出来。”那妇人声音虚弱,向江篱哀求道,“我身上绑着绳索,能不能先将我的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