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说:“算了算了,岳医生现在情绪不稳定,我是可以理解的,那该说的我都说了,祝你早日康复,哦!我忘了你的……很难康复啊。”
“…………”岳容瞪着荣昌,他从来没有恨过一个人,这个变态老头是第一个。
“那我就不打扰你了,岳医生好起来啊,我还指着你找人呢。”荣昌对手下仰头,手下便扶着他离开了。
“岳容……”黄任铮无法理解岳容是怎么忍下来的,如果是自己他可能已经冲上去拼命了。
岳容转过头,此时他的脸白的吓人,“你能不能出去一下,让我一个人待会儿。”
“好。”黄任铮拿起床边的拐杖走出病房。
黄任铮透过玻璃看向病房里的岳容,岳容慢慢躺下来,他抬起两条手臂挡住自己的脸,黄任铮知道他应该是哭了。
这种事情放在任何一个男人身上都很难接受。
岳容和黄任铮出院后,黄任铮希望岳容跟自己离开本市,但是岳容拒绝了,他知道荣昌还在盯着自己,他不能再连累黄任铮了。
黄任铮把岳容送回家又确认了一遍。
“你真的不跟我走?我怕荣爷他再……”
岳容摇头,“没事的,他要动我也得等龚景云回来,而龚景云什么时候回来……”岳容说到一半苦笑,“呵呵,他应该不会回来了吧,毕竟……这里对他来说很危险。”
“那……我走了,你要保重,有事联系我。”
“嗯,再见。”
“再见。”
岳容看着他的车越开越远,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堵得慌。
岳容给园长打了电话,园长一听是岳容就是一顿骂,说他无故旷工要扣他工资,可说了那么多也没说要辞掉岳容,岳容听到最后竟然觉得很感动。
一周后岳容上班了,他辞去了隔壁的话务员工作,现在开销没那么大了,而且身体也不太好。
岳容回到托儿所找到园长。
“园长,真的很对不起。”
“你这几天到底干什么去了?有事也得来个电话吧。”
“我……生病了,一直住院来着。”
“生病也要来个电话啊,你不能打电话让家人打也行啊!”
“我就自己一个人……抱歉。”
“算了算了,你去工作吧。”
“园长我这么久没来上班你为什么没辞掉我?”
“因为你便宜啊!我上哪去找这么便宜的心理老师去?”
“就因为这个?”
“那我还能因为什么?快去工作,以后如果有事说啊!”
“是是,我去工作我去工作。”虽然园长没有辞掉自己,岳容很是感激,但是他怎么觉得以后如果自己想走了,好像不太容易呢。
岳容回到教室看到音乐老师打了声招呼,他忽然想起上次那个被怀疑虐待孩子的英语老师,园长没有说处理结果,但是她被辞退了。岳容不知道那个英语老师有没有虐待孩子,他宁愿她是被冤枉的,也不希望她是真的做过这种缺德的事。
岳容的生活又回到了正规,但是他知道他和以前不一样了,有的时候他还是会做那个噩梦,他上厕所或者洗澡都不敢看自己的身体,因为太丑陋,看多了恶心。
这天岳容快下班的时候坐在教室里看手机,他点开一个关于宗教和同性恋的纪录片,内容大致是说宗教反对同性恋,说同性恋是邪恶的,搞同性恋的人死后会下地狱。
岳容无奈的苦笑,“呵呵呵呵,我还没死呢怎么感觉已经去过地狱了呢?”
岳容下班后接到了潘致的电话,他说几个同事想聚一下,岳容寻思反正回家也是自己一个人,于是便答应了。
岳容到了约好的饭店见到潘致,玛丽,高琳,还有几个医院的同事,大家坐在一起聊天的话题不是回忆医院工作的日子就是谈谈现在的情况,岳容一直听着他们聊天不说话,他以为他见到了熟人心情会好一点,但是反而更差了,都是熟人可是他最想见的人却不在。
聚会结束后,岳容一个人在街上闲逛,他恍恍惚惚的也不知道自己走到哪,岳容随便找了个公共椅坐下来发呆,他看到马路对面的胡同里蹲着一个人,岳容觉得那个人他好像在哪见过。
岳容站起来走过马路,接着走进胡同,虽然胡同的光线不太好,但岳容还是能看清他的脸,岳容想起他是谁了,他走到男人面前停了下来,他闻到了一股很浓的酒味。
“李先生。”
男人抬起头,他的脸很红,眼睛眯着就跟没睡醒似的。,
“你是……岳医生?”
岳容慢慢蹲下来看着这个男人,梁小霞的脸突然出现在他脑中。
“为什么她会死?”
“他……谁啊?”
“你的爱人,梁小霞。”
“小霞啊……”男人眼珠不停地乱转,突然间他瞪大眼睛好像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她!是她!都是因为她!她明明答应我要离婚的,可是竟然反悔,还把我们囚禁……我们……我们……她折磨我们……”
“你是说你的老婆?”
“岳医生,我们错了,我们向她道歉了,可是……她不答应啊……”
“你可以报警。”
“我……可是我……我不敢,我和她,她怎么说……也是我的老婆……我不能……”男人痛苦的抱住头,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声。
“这两个女人遇到你真倒霉,其中一个甚至连命都搭进去了。”
“我……是我对不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