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政郑重的点点头:“侯孝康跟下属商议的时候,我偷听到本次救灾挪用了来年的军饷。敬大哥,要知道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啊。”
他发觉如今这气候环境,与明朝晚期小冰河期来临相差不大。
若真是这般,从武帝三十三年开始的气温骤变到如今惠帝二年,才不过堪堪十八年。未来最起码还有三十年的严寒时期。
若国库一直赤字,别说皇帝了,他见贾家建个更天宫一样的省亲别墅,他也会抄家抄家抄家!
“怎么就……”贾敬眉头皱了皱,狐疑的空虚他年年听人在喊,也听户部提出过欠条,尤其是在遇到御史上奏京城纨绔子弟奢靡生活之时,可也没真刀真枪的从帝皇口中表露过要还钱的意思啊。
“嗯侯,你去探探侯孝康的口风。”贾敬说完,呆了呆,惊愕着:“我们好像把恩侯忘在偏殿了。”
贾政一脸无辜的看着贾敬,安慰道:“他又不是小孩子了,等醒了,就自己会回家的。”
贾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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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被抬入偏殿就被冷水泼醒的贾赦:“…………”
入目所视解释富丽堂皇之色,贾赦对承乾宫偏殿也熟悉的得不了,捂着耳朵,不想面对情况如何,连滚带爬的出了殿,命小厮飞快的驾马回荣国府,顾不得解释,直接带人进了隔壁宁府设置的祠堂,一股脑儿的卷起贾家两任长辈的牌位,撒腿便往外冲。
现在求祈祷着贾家老一辈人在上皇心里有点情分在,否则……爹,孩儿不想死啊啊!
“赦叔,你这是**什么呢?”听到风声赶过来的贾珍看着几乎跟洗劫过一般的祠堂,吓得面色都白了几分,急急忙忙拉着贾赦,问道。
“珍儿,快带着琏儿去大兴镇贾家的别庄,找一个叫成夫子的,找不到就去国清寺后院,就说大哥救命啊,就行了。”贾赦抱着牌位,用脚踹着贾珍往外走,嘴边还怨念着:“别想老子惦记着老二家的,就不带他们去。”
“啊?”贾珍完全莫名其妙,抓着小厮让其找他爹去。
“珍儿,快!来不及了,你跟琏儿先去。”贾赦急道:“金银细软什么的都不用收拾!这逃命呢,人过去就行了。我派人去接珠儿和元春,把他们两塞康康那里去,反正他们都蛇鼠一窝了!哼!”
“我的赦叔叔哟,求您给侄儿一个明白啊!”贾珍用力拉拽着火急火燎往外冲的贾赦,刚想撒泼打滚求个明白,眼角扫见急匆匆而来的爹与贾政,狠狠的抽了口气,欣喜着:“老爷,您终于来了。”
“贾政,你还有胆子出现!”一见贾政,贾赦气红了眼:“来人,把贾政给老子绑了,爷要打断他的腿,不对,割了舌头,看还能耐不?!”
第29章 有钱任性
贾赦嘶哑着吼出声来,最后一字“不”久久的回荡在宗祠的之内。
“恩侯,冷静,冷静!”眼见大堂弟跟发疯了的狼狗似的,见人就要咬上一口,贾敬急急伸手拦着,边拦着眼瞥见贾赦怀里的牌位,下意识的打个寒蝉,声音也带着一丝的颤音:“恩侯,您老可小心点啊,别磕着摔着了……来,有什么事儿,跟大哥说,大哥肯定给你做主,来乖。”
听着自家爹柔八分的音调,贾珍吓得抖了抖鸡皮疙瘩,眼睛滴溜溜的看了看贾赦怀中的牌位,只觉得那原本沉重带着肃穆阴森的气息的如今竟然泛着一圈神秘的柔光,就像免死金牌一般闪耀。
他也好想……好想……试一试!
且不提宁府父子如何,这边被点名怒喝的贾政,也是罪魁祸首的贾政,神色有些古怪的看了急红眼的贾赦。先前他与贾敬收到宁府管家来报贾赦大闹祠堂的时候,他并不是很在意,毕竟他们这年代的孩子站在坟头崩过迪,别说西湖边上苏小小墓,就是十三陵,中山陵,某纪念水晶棺也是能愉快比划剪刀手的,就差配图到此一游了。
对宗祠,贾政本不在意,可是当眼扫过“贾氏宗祠”四个大字,脚跨过黑油栅栏的大门,进入院中,走在白石甬路上,步步行到正殿,耳边听着贾赦对贾珍诉说逃命保命的话语,再配着里边香烛辉煌,锦幛绣幕,便有些真切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