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今想起来,都觉不可思议。
许嬷嬷在孙子的搀扶下,虽见贾政有些颤抖,但是一想起往年的种种,便又觉没什么好怕的,只一五一十道来自己所知的内情。
贾政言简意赅:“证据?”
“贾……贾大人,您这话说的,虽说我们私下的确会稍稍藏些东西来自保。”许嬷嬷望着人摄人的官威,不由倒吸了一口气。嗅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清香,许嬷嬷似隐隐找回了思绪,声音小了几分,透着抹无奈:“师父当年因贵府女眷目的一致就想着吃双份,是留了不少东西。可正因为此,倒是被老夫人发觉。老夫人出手后,我们自无一物可自证真假。”
“老夫人?”贾政想捂头。贾家后院真是水沟深的。王家能查出这陈年旧事据传是寻到了对贾史氏不满的姨娘,用金银撬开了嘴巴。可万万没想到,这拔出萝卜带出泥,事情的真相越发扑朔迷离。
本来对于他来说,贾赦是不是贾家大少并不重要。他压根都不想理会。可京中来信当今道贾赦对此很在意。
“你在仔细想想,是否有些来历可寻?例如胎记襁褓布料等等?”贾政搜刮了一番自己从狗血剧中吸取的灵感,帮助人启发着。
许氏见贾政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态度,只觉不好应对,只得细想的回想了一番。刚放空大脑冥想之时,便有小厮疾步前来,低声道:“二爷不好了,大爷已经入府了,这嬷嬷……”
眼见小厮带着份审视望着他,许氏忙不迭道:“还请二老爷放心,若是让我出面作证,也是愿意的。”现在在江南的谁人不知贾政大权在握,讨好他只会对自己有利益。
“先带她下去。让她别乱话说。”贾政吩咐后,边起身边问:“怎么现在才收到消息?”
闻言小厮只觉分外委屈。他们家大老爷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就算派人在城门口守着也没用啊!
“大老爷……大老爷妆容略有些奇特。”
小厮话音落下,贾政还没来得及为何“奇特”,便见贾赦神色不虞的走了进来,顿时身子一僵,狠狠倒抽口冷气,才咬牙道:“贾赦!”
“连哥哥都不叫了你!”贾赦委屈,径直入内坐下,喝口茶,不虞道。
“你把这杀马特的衣服给我换了!”贾政手掐着小鸟恨不得给自己来几片叶子降降火。贾赦这傻逼居然剪个板寸头,穿的衣服红绿配,还**着几根不知从哪里沾上的草根,简直瞎眼:“还有剪什么头发?”
贾赦摸摸头,短短的毛发还有些刺痛感,顿时委屈得不行:“我也不想剪啊,可是一不留神过于激动让火星子烧了嘛!”
“什么?”
“哪像你凶我,司徒老四可好了,说我们是好兄弟。我跟他打了半辈子难得人服软一下下,就……”贾赦那茶盏挡了挡脸,含糊着:“就挺高兴的,人一高兴就爱回忆往昔,说着说着我们又打起来了,不小心碰到了烛台,然后……”
贾赦边说伸出手指头比划:“本来就烧了这么短的,因为怕被康康训而且老四又爱美,我们自己剪了一下,然后又觉得剪得不齐不好看,剪着剪着就没头发了。好兄弟嘛,他剪了,我自然要舍命陪君子。就咔嚓给自己来了一刀。”
贾政:“………………”
身为一个现代人,贾政对贾赦板寸头没什么意见,闻言,免得自己控制不住的笑声,强硬的转移了话题:“你一个人过来的?”
“我想体验一下不是贾家大少的日子。别骂我作,司徒他们已经说过了。”贾赦边说声音越发轻了起来。王家虽然败落了,但此事能被王子腾作为秘密武器,说明也并不是空穴来风。他旁敲侧击过太医院,能否从脸型判断一个人是否相似。结果都说能判断出一二来。
他跟他爹长相风格完全不一样。走出去,真被没眼色的误会过。
贾政点点头,见人情绪有几分落寞,上前神色难得柔和了几分,揉着人脑袋,和声道:“偶尔换换风格也不错。不过,你要对自己负责,也要对得起关心你得人。”
贾赦直接伸手把人抱住,感受到人身体显而易见的一僵,却没推开他,不由乐了乐,老老实实解释道:“我带够银子出门的,况且有你那个小藤条妖,就算遇到一个见财起意的小贼,也被藤条妖吓走了,还有皇帝叔叔的暗卫一直跟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