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菜单里抬起头,一张经过精心修饰的脸,漂亮。我搜索了一遍,有些面熟。
“好久不见了,什么时候回来的?”她坐到我对面。
“前几天。”我把菜单递给服务员,“先给我杯红茶吧。”
“你是不是不认识我了?”她笑笑说。
“……rry。”我尴尬的笑笑
“是我变太多了。我是林薇。”
“噗……咳咳,林,林姐姐好。”我直接把茶呛进鼻子里去了,连忙站起来问好。
“呵呵,傻孩子,快坐下。我有这么可怕吗?”她眼睛笑出很好看的弧度,纤纤玉指递给我纸巾。
“姐,姐姐,您变漂亮了,我都认不出来了。”我抓耳挠腮。
林薇是我爸公司老板的助理,人。我总觉得此人心术不正,几次撞见她坐在我爸老板的车上,我猜她是小蜜,于是就没与她有太多接触。不过她到是对我挺关照的,时不时地在我爸面前称赞我几句。我见我爸对她还客客气气的,估计也知道她的身份没人敢惹,所以就各走各的路,这几年不在家乡都把她给忘了。
“看来长得不好看还不值得你,不好意思,是我以前的长相对不住你。”她带着公式化得笑容看我。
“没,没。你那是光芒万丈,我那时一小屁孩儿哪敢随便瞻仰您啊。”
“呵呵,你就贫吧。怎么样,这两年在北京。”她把服务员叫过来,“也给我一杯红茶。”
“就那样,不好不坏地混着。”
“交男朋友了没?”
“没,就我这样的就不去祸害祖国的大好青年了。”真实哪壶不开提哪壶。
“少来了,就你那眼睛,都不带往人家身上瞟的,有人暗恋你你也不知道啊。”一笑倾城啊。
“呃,别诬陷好人哈。”
“真的,你就没喜欢过谁?”
我被她问愣住了。苏妤!心被牵着狂跳。
“这,服,服务员!红茶快点。”
“呵呵。”她心满意足地笑,等着我回答。
我正不知道怎么说,手机在裤兜里震动。我如获大赦。
“接个电话,不好意思。”我指指手机。她笑笑点点头。
是苏妤。
“喂。”我看了眼林薇,她笑容顿了一下,随后笑得更深。
“喂,你在哪儿?”声音平静,不像生气。
“在,在a市。”
“我知道,我是问你在a市的哪儿?我在a市机场。”
全身能够立起的细胞都振奋,抓了桌上的钥匙往外跑。听见身后林薇跟服务员说:“把两杯红茶一起结了。”
来不及拉上外套,飞奔回小区的停车场取车,闯了两个黄灯后,终于在1小时内到达了机场。因为她说只等我一小时。
南方熙熙攘攘的机场里,我跑过整个大厅,最终在一根立柱下面找到了抱着个dior手提包的苏妤。站在离她五米的地方,看她盘腿坐在地上,在人来人往的过客中固执地守着自己的爱情,一个人,却令人心疼地坚定。
我一步一步走向她。她有感应,抬起头,聚焦到我,淡淡忧伤地眼角眉梢若有若无地如释重负,一片天真。唯一能做地只有加快脚步跪下将她抱入怀中。
不再怕弄疼她,那一瞬我知道自己差点弄丢了她,这让我身体的一半飞离了血肉。所以就算自私,她是我的。
把头整个埋进她的长发。她伸手环住我,靠在我的肩上。
“你怎么来了?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我哭哭滴滴。
她拉开我,疲惫得有些忧郁有些欣喜地说:“还好你来了。”
头脑中一霎那的闪电,我的唇已经贴上她的。全身的细胞似都在裂变,我们都消融于稀薄的空气,相互交融,混为两人维系生命的甘流。然而不论是气体还是液体,都是流曳消逝,我用尽我此生的激情留住她。汲芳噬芬,轻勾细勒,纠系缠绵,应回婉转,予取予求,娇软牵绊,别情无极。
许久,渐渐分开,她看进我的眼里,平淡的幸福。
拉她起来,她却无法站稳。
“脚麻了。”她撇撇嘴,我差点又一次吻她。
我让她靠着我慢慢活动,她从包里掏出一副:“带上吧。”
“干嘛?”
“这样就不会有人认出你。”她帮我带上。
“我又不是明星,搞这么隆重。”我想取下来,她拉住我。
“我还想靠着你,牵着你,所以以防万一被熟人看见。”
“吻都不怕,害怕什么牵手。”我把墨镜摘下。待她脚恢复了,接过包,牵着她走出机场。
有人侧目,我不在乎。
我家里有多余的房间,但是苏妤坚持住酒店。我知道她是害怕,只是她也勇敢。开着车偷瞄她颤抖的睫毛和坚毅地望着窗外的眼神,我痛恨自己的自私。
帮她选了家四星级酒店。停车,下车前她拉住我帮我拉好咖啡色外套。右手为她提包,左手牵着她。十指相扣。走出两步,她用另一只手抱住我的胳膊倚身靠着我。直到走到前台我必须掏卡,她才放开。
上楼给她打开房门。她接过包进屋,我靠在门框边。她回头看我,不说话。
“我得回去了。”我说。
她还是看着我,轻咬下唇“嗯。”
我顿了下,“好吧。那你好好休息。”我想问她要不要我留下,不过想起今天下午的感觉,我怕两个人太靠近。
“如果是铃木桥,你会怎么做。”她在我转身时问。声音游移。
我被问得心痛。心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