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卓匪寻着声音看过去。是一个油头粉面的小子,眼底青黑,脚步浮夸,看样子长期耽于房事。长此以往,怕是活不过不惑之年。
郑砲辉看了林卓匪一眼,鼻息不由自主的重了重,他穿着一身大袖翩翩的衫子,底下的异样没被林卓匪发现,却被雪饶觉察到了。
今日大夫依然是青布衫,头巾裹发,打眼看上去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大夫。
雪饶恼恨地瞪了那公子一眼。那公子浑然不觉,只笑眯眯地说:“妈妈这可不厚道,明珠暗藏,就连枇杷也不允我。”
“这枇杷乃林大夫之物,林公子也不是奴辈之人,郑公子您这可是冤枉我了。”
郑砲辉自觉眼前此人是青衫布衣不值一提,就如此拿下他岂不是片刻之事
郝睿在竹庐收拾之时翻出大夫钱袋,他怔了怔,只怕大夫被人打出来,便攥紧了手上的流云纹小袋,急匆匆地往外走。
远远瞅见了他熟悉的身影,可眼下发生的一幕让他怒火中烧。
我自己都要小心翼翼捧在手心上的人,怎么能够被你这么玷污!
他眼见那公子把手伸出来要抚上大夫的脸颊,大夫皱着眉躲了过去。那人却不依不饶,又把那双咸猪手往大夫腰上搂去。
郝睿本就不是什么好脾气之人。他本乃西北战神,往那儿一站就是一身煞气,如果不是某些小人使得鬼蜮伎俩,他哪得如此狼狈。
这些日子被大夫养的身子骨好了些,连在体内根深蒂固的软筋散化功散都弱化了效用。
林卓匪眼角的余光瞅见一黑影像炮弹一样打过来,接着眼前的公子哥儿惨叫着飞了出去,力度之大怕不是要骨折。
待他定睛一看,黑影显然是郝睿大将军。
大将军威风凛凛地挡在他面前,黑发无风自动,劲瘦的躯体下藏着无与伦比的力量。
林卓匪迷糊着想,看样子我把他养的不错。
郝睿把人打了出去才觉不好,自己身若浮萍纵使一死也无甚牵挂,可大夫只怕会被这渣滓糟蹋了。
他浑身冒冷汗,又不敢回头望大夫一眼。他想把所有的罪责揽到自己身上,又觉得即使如此那人也不会善罢甘休。他后背上感觉到大夫担忧的视线,内心的愧疚几乎淹没了他。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在他短短的二十年的人生中没有碰见过这种情况。在故国之时他是地位尊崇的皇子,在军中他是威名赫赫的大将军。他从来不会遇上不长眼的在他面前调戏别人的人,当然他往日的地位也不会让他受到丝毫伤害。
即使是来到这里,他也没有碰见过这种情况。他最在意的人被别人侮辱,而他自己的身份却不允许他轻举妄动。
可他不仅妄动了,而且还让这件事情上升到了另一个层次。
他从没有像此刻这样厌恶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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