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时的称呼。
离仲凯把事情和宝柱一说,宝柱就急了,“我和他们拼了,这群混账,他们的心都让狗吃了吗?还有那个吕恩韦,他还是您一手提拔的,这个忘恩负义的畜生。”
“宝柱,休得鲁莽行事,按时日算李大人已经到京城了,陛下是明君,不会偏听偏信的,我不怕陛下派监察史和兵部来查,我离仲凯问心无愧。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如何应对。我和你说这事的意思是不希望你被人利用了去,让你说话做事多多三思,明早看到吕恩韦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吧!这些不需要我再教你了,回去睡吧!好好思量思量。”
“知道了,公子,宝柱不会给你惹事的,公子也早点睡吧!”宝柱出了大帐,站在帐外眼圈都红了,公子这些年在边关不容易,吃苦受累的,如今还要被人冤枉,这天理何在啊?
大帐内安静下来,离仲凯皱着眉头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突然他回身在床榻里侧翻出一块布帛,打开来是一片字迹,但每段字迹又都不同,很明显不是一人所写,看着看着就笑了,这是家人所给予他的温暖和力量,他一人怕什么,他最怕自己如果出了事,那一家老少怎么办?最怕家人受委屈,这些年未能在父母身边尽孝,未能疼爱妻子,未能教育子女,自己一颗心都扑在这边关战事上,忠孝不能两全啊!可这忠心如今竟……
第90章 心的温暖
离仲凯拿着布帛细细的看着,时不时的嘴角上扬,布帛上第一段是妻子写的,字里行间满满的都是关切,还有妻子亲手缝制的冬衣,厚厚暖暖的,暖到了心里。
下面是孩子们写的,第二段是二儿子平正的,写了他在家中读书的情形,还有以后的志向,没有从军的打算,想入仕,做能臣,极其意气风发的样子。
三儿子平聚,自己都没见过,现在九岁了,应该长高了,听平安说这小子贪玩,不过和那丫头最好,俩人老粘在一起。平聚的字里行间都是说他们秋猎打狼的经过,说了他们如何守望相助,如何厉害云云……
乐儿那小丫头自己还没见过,也有五岁了,字写的不错,看得出来是个心思细腻的女孩,她说,“爹爹呀!我们从未谋面,但女儿和娘亲惦念您的心情是一样的,天气冷了,要注意保暖,不要让自己冻出病来,打仗时要小心,不要伤了自己,要不祖父母还有娘亲和我们都会心疼的……”
这个丫头啊!平安来了后常挂在嘴边的就是这个丫头,“爹,妹妹是妖孽,聪慧的简直过了份,把我们比的都笨了。”
那马鞍和马镫就是这丫头的杰作,还真别说,还真是好用的紧。
在平安到易州后的一个夜里,父子俩曾找个无人的地方试过那马鞍和马镫,就连离仲凯这样的大将都兴奋的不行,更别说那些将官们对那马鞍稀罕的紧,还问是从哪家店定做的呢!若是再知道那双马镫的好处……
本想着马上推广,甚至想到要组建一对骑兵,甚至想到将来骑兵一亮像,那驰骋沙场所向披靡的样子猛进势如破竹的气势,就更跃跃欲试了。
平安把父亲拦了下来,言称祖父有些嘱咐不方便写下来,让我带给父亲,“祖父说,让父亲先不要把马蹬的事透漏出去,看看局势,毕竟远离朝堂,军中人员复杂,不要被人利用了去,而且马镫这东西要模仿起来很容易,只要一出现在战场之上,很快敌方也会发现它的好处。妹妹也说,让父亲多留一个筹码,以不变应万变。”
如今出了这事,的确需要好好筹划筹划了。以前思考筹划的都是战事,是战场上的谋略,现在有人把手伸了过来,无非就是惦记这军权而已,离家历经三代与乌兰相抗衡,牺牲了多少亲人,又牺牲了多少享受天伦之乐的好时光,才换来这边关上的平衡和离家应得的荣耀,这些别人是看不到的,如还执着驻守易州,陛下那边会不会也起疑啊!
离仲凯想了很多,也想到了当初提拔吕恩韦时的情形,吕恩韦武功不错,打仗勇猛,为人豪爽,就是心眼小,遇事犹豫不够果断,他总想着,吕恩韦还年轻,在战场上经验不足,遇事犹豫,以后多多锻炼就会有所改变,没想到……还是自己识人不清啊!吕恩韦如今的行为恐怕和他叔叔吕缭不无关系啊!
离仲凯一夜未眠,思想仍处于高速运转状态,想了很多,以前自己走过的路,以后自己要走的路,如何应对这次危机,也已经思量好了对策,离家的荣耀是离家上上下下热血铸就,不能毁在他的手里,离家对权利并不热衷,是保家卫国的使命感敦促着离家这些年的勇往直前,军权可以放,但诬陷绝不受。
离仲凯起身掀开厚厚的帐帘,走出大帐,看到天空露出的那一丝鱼肚白,深吸一口清新的空气,心境清明。转身之际,看到宝柱坐在大帐门口的地上,蜷缩着身子,竟守了一夜,离仲凯眼眶微微潮湿,只要亲人都在身边就比什么都重要,任何的心伤在亲人们温暖的关爱下都会被治愈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