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在此时对她也开始懈怠起来,一个人露出反抗的苗头,其他人也在跟风,丽嫔想死的心都有了。
可她又不甘心,自己养了十几年的儿子说没就没了,自己本寄予厚望于儿子,满以为,儿子继承大统的可能性是最大的,她还等着把齐皇后踩下去,让所有人都看到她的风光无限,所有人都来羡慕她养了一个好儿子,可如今……
那个贱人,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小贱人,不但挡了她儿子的路,还把她儿子的命拿了去,这口气她怎么咽得下。
还有她的小六,嫁的也不好,一年之中母女两个只能见上一面,见了面,女儿就同她哭诉,婆家都只是碍着她公主的身份,对她表面恭敬,夫君对她阳奉阴违,背后经常寻花问柳,可女儿嫁都嫁了,她一个在后宫的女人又能如何?
原本她们娘几个过得挺好,可自打那个贱人出现后,一切就都变了,都是那个贱人害得。
不,既然不想让她好活,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丽嫔身边的妈妈已经年岁不小了,也是一直从小伺候她的,这也是她在宫里唯一信任的自己人。
她拉下脸来,想方设法求了齐皇后,把那下人放出了宫去。
那下人出了宫,表面上是回了乡下,隔了几天,又悄悄回了丽嫔的娘家府里。
下人出宫自是要搜查的,搜查的很仔细,自是什么都带不出去,丽嫔只得让下人带话给自己父亲。
那下人跪在书房里,对着坐在书桌后面的夏大人哭诉着,丽嫔的娘家姓夏,夏大人夏奇任安宸国的少府卿,在九卿之中官位不算高,却是肥缺,少府掌管着一国的山海池泽之税和官府的手工业。
夏奇此人中等身高,偏胖,见人总是笑嘻嘻的,一副和气的样子,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整一个笑面虎,做事滑不溜秋,对钱财贪得无厌,心狠手辣,很多人碍于丽妃与五皇子的关系,敢怒不敢言,如今机会来了。
夏家的日子也开始不好过了。
那下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把丽嫔的委屈一一到来。
五皇子薨了后,夏奇本想打发夫人以探望女儿为由了解一下实情,可明德帝下了旨意,丽妃降为丽嫔,在后宫思过,不允许任何人探望。
如今,他自己都开始收敛脾气,谨慎行事,连带郑重嘱咐家人,这段非常时期不许生事。
到今日,听了下人的叙述,才明白了其中隐藏的根由,夏奇毕竟在官场多年,透过叙述分析也能明了,事情绝没有下人说得这样简单。
那个冒出来的安国公主也不是个简单的,不然一个女人在皇帝的心中位置竟超过了皇子,他还是需要谨慎一些的好。
自打五皇子去了后,有些巴结他的官员已经开始悄无声息的转投他人门下了。
他挥手把那下人打发出去,那下人临去前还在说着,“老爷,小姐这些年在宫里不容易,如今又受了这样大的委屈,您可一定要替小姐报仇啊!”
“好了好了,本官知道了,她是我亲生女儿,本官不会不管她的。”
下人走后,书房安静下来,夏奇揉揉太阳穴,又捏捏眉头,想了很多。
随后,招来自己的贴身暗卫,在他耳边耳语几句,那暗卫应下后转身消失而去。
夏奇经过思量,也知道若从安国公主身上下手,难度不是一般的大,从女儿嘴里知道她来自祁泽,从祁泽突然下手,神不知鬼不觉,还能打击到这位公主,然后再寻到机会杀了她。
无忧在宫里并不知道,夏家已经派出大量的探子到祁泽打探她的情况准备下手。
夏家也同样不知道,纪劲松早就盯上了他们,那老仆进入夏府,早被人禀报给了他。
纪劲松有了不好的预感,早朝上,纪劲松向明德帝请求,“陛下,微臣关于河道水路问题要向安国公主请教,不知微臣可否见一见公主?”
明德帝早就看上了这个年轻能干的官员,也有意撮合,遂点头应允。
明德帝派全福领着纪劲松寻到了在御花园里陪着孩子们的无忧。
全福离去后,纪劲松又朝周围看了看,无忧一挑眉梢,就知道他有话要说。
“紫衣,青衣你们带着孩子们到那边去玩儿。”
紫衣立刻领会了公主的意思,就是让她们远远看着周围,不要让其他人过来,命两个奶娘抱着孩子们跟着去了。
纪劲松这才把对夏家探查的情况和心里的疑惑一一向无忧说明。
无忧微蹙眉头,来回在原地走动了几步,突然脸色发白,“劲松,你确定他们是向祁泽京城方向去的?”
“对,我已经派人跟着他们了,有了确切消息才来秉明公主的。”
“他们到底意欲何为?”无忧想了各种可能。
突然,无忧醒悟过来,不由得喊出声,“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