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端了一盆红烧酱骨回来。
霍颜盘腿往地上一坐,拿起一根大骨棒就开始啃。刚出锅的骨头在空气中冒着热乎气,散发出一阵阵肉香。霍颜大口大口地啃着骨头上肥瘦相间的肉,偶尔咬到一块脆骨,嚼得咔哧咔哧响,又脆又香。
周围的人全都情不自禁地吞了吞口水。
霍颜一手抓着骨头啃,一手将盛满酱骨的饭盆往地上磕了磕,再次发起引诱:“乖狗子,想不想吃骨头?下来呀?”说着,霍颜又从盆里的酱骨上撕了一块肉下来,放在嘴边鼓着腮帮子吹气。
终于,蹲在屋顶的哈士奇动了!
屋檐下所有人全都戒备起来,男人们纷纷握紧了手中的武器,目不转睛盯着屋顶。
哈士奇半眯着眼,一步一步从屋脊上下来,走到了屋檐边的斜坡位置。
霍颜:“来啊!下来!听话!”
哈士奇伏低了身体,后腿蓄力,眼看就要来一个纵身飞跳!
然而,人们等了半天,却发现它似乎仅仅是伏低了身体,一直伏低身体,一直……两只毛茸茸的前爪死死按在屋檐边缘,努力支撑着自己不断在斜坡上下滑的身体,淡蓝色的眼眸向下深沉地凝望着……
刘猴儿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忽然指着屋顶大声说:“它好像下不来了!”
霍颜:“……”
众人:“……”
而随着哈士奇一点点往屋檐下滑动,前爪在屋檐边打了个滑,急得张开嘴巴,伸出舌头呼呼喘着气,整只哈士奇差点从房顶掉下来,慌里慌张好顿忙活才稳住了身形。
如此一来,狼相尽崩。
人们齐声感叹:“啊,原来还真的是一只狗啊……”
狗子上房下不来了,该怎么办?
当然是原谅并且拯救它了!于是原本拿着斧头铁叉的男人们纷纷丢了手中武器,架梯子的架梯子,拿毯子的拿毯子,可是哈士奇拒绝人们的靠近和搂抱。
想要用毯子把它盖住?休想!撕烂你!
煎饼刘贵总算想出个办法,一马当先爬上梯子,将背一躬,对哈士奇道:“来来来,踩着我的背下来!我们不碰你还不成么?”
哈士奇像是能听懂人话似的,先试探地伸出一只左前爪,踩在了刘贵的背上,试了试,确定踩稳了,再一只一只依次将右前爪,左后爪,右后爪依次挪到刘贵的背上。
“好了好了,踩住了,对,慢慢往下,慢慢的,稳住!好,稳住!”下面扶着梯子的人指挥。
于是,刘贵就这么小心翼翼躬身背着狗子落地,哈士奇身为狗的本事终于回来了,非常漂亮地一个后蹬,从刘贵的背上跳下来,稳稳落地。
霍颜端着盆酱骨头捂住脸,已经没眼看了。
做狗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哈士奇?
哈士奇伸出舌头摇起尾巴,那就真的和狼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了。只见它颠颠地跑到霍颜面前,东嗅嗅,西嗅嗅,围着霍颜腿边转了两圈,最后前腿离地,扒住霍颜的大腿站起来,将嘴筒子整个伸进酱骨盆里,往骨头中用力一插!
被烫到了。
哈士奇赶紧跳开。
白色的嘴筒子已经变成酱油色的嘴筒子。
霍颜:“……”
霍颜抬起胳膊,将酱骨盆拿高,一脸哭笑不得。
霍颜:“你是不是傻。”
哈士奇:“……”
霍颜将酱骨放在地上,撕下一块肉放在嘴边吹凉了,然后伸出手,“过来,吃这个。”
哈士奇一点点凑过来,用鼻子闻了闻,这回涨教训了,先小心地舔了一下霍颜手里的酱骨肉,确定不烫了,才飞快地用舌头将肉卷进嘴里,吧嗒吧嗒地吃了。
霍颜又从盆里撕了块肉,吹凉了喂给哈士奇,哈士奇这回便放心大胆直接吃了,吃完就用眼睛紧紧盯着霍颜看,因为外面阳光充足,那双颜色特别的狗眼睛,黑瞳仁只缩成小黑点,剩下大片蓝色,清澈而漂亮。
霍颜:“对嘛,这才是乖孩子,心急吃不了热狗肉。”
哈士奇:“……”
正在吧嗒吧嗒咀嚼吃肉的狗嘴巴一僵。
霍颜:“不是,我说错了,是心急吃不了热骨肉!”
霍颜用没有油的手,在哈士奇的脑门处从下到上轻轻顺了两下。
哈士奇顺势仰起脑袋,在霍颜的手上舔了一下,再用鼻子顶一顶。
霍颜笑得弯起了眼睛,又给哈士奇撕了一块酱骨肉,这回哈士奇卷走了肉,还继续不依不饶地舔霍颜那满是肉汁儿的手,舔得霍颜很痒,忍不住笑出声。
“好啦好啦,别舔了哈哈哈别舔了!”
然而哈士奇却越发得寸进尺,竟企图将霍颜扑倒在地,却被及时赶来的朱江一扫帚撩开。
朱江不满:“阿颜妹子,这什么破狗,就盯着你一个人舔。”
霍颜却不介意,“人家是狗嘛!咦?狐狸也跟出来了?”
此时跟在朱江脚边,正冷冷看着哈士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