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我这叫一碗水端平,不像您老,偏心眼!”霍颜将虎斑猫往咯吱窝底下一夹,腾出手摸了摸狐狸的头,狐狸眼睛眯起来,吐出半截小小的舌头尖,像个笑佛爷,看得霍颜一阵喜欢,顺手剥了个糖豆喂给狐狸。
虎斑猫冷冷地望着狐狸。
狐狸嘴里砸吧着糖豆子,却像没看见猫一样,甩开毛茸茸的大尾巴跳到一旁窗台上。此时晨光初露,透过窗子倾洒进来,反衬出柔光背景,让狐狸看起来更仙了,一身漂亮的金棕色皮毛油光水滑。
霍老爷子看得笑眯眯的,忍不住感叹:“哎,多漂亮的狐狸啊。”
就连霍颜也看得移不开眼睛,跟着点头附和:“嗯,真是只漂亮狐狸!”
狐狸嘴巴微张,露出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坐在窗台上扬起下巴,充满挑衅地看着虎斑猫。
虎斑猫趴在霍颜怀里,眼睛危险地眯了眯。
一家人围在一起吃过早饭,霍颜和霍老爷子等人便前往称心楼,今天可是正式营业的头一天,大家未免都有些紧张,朱河临出门前甚至还到狐狸面前拜了拜。
朱河:“狐大仙保佑我,今天可一定不能犯错啊!不能给霍家班子丢脸。”
霍家大院里只留下霍刘氏和霍老夫人看家,然而还没等霍颜等人走进称心楼,霍刘氏便从后面追出来。
霍刘氏:“不好了!不好了!”
霍颜心头一惊,第一反应是霍老夫人不会有个什么闪失吧,结果就听霍刘氏道:“你们,你们快回去看看吧!家里的猫和狐狸打起来了!都快把房子拆了!”
霍颜:“……”
霍颜让霍老爷子他们先去称心楼下板子开业,自己则带着朱江回去。
还没等走进自家院子,霍颜就听里面传出东西倒地摔碎的声音,然后远远瞧见两团影子在房顶飞窜,前面一个金灿灿的,动作敏捷左突右冲的毛团子是狐狸,后面一个灰不溜秋,呲牙舞爪穷追不舍的是猫。
只见狐狸从正房房顶一跃而起,跳到西厢房顶,后爪蹬地时踩塌正房上三片瓦,虎斑猫紧随而至,两只猫前爪一个虎扑,在瓦片上借力,又瞬间跳起,它倒是很矫健地跳上了西厢房顶,可是那正房屋顶却彻底遭了秧,稀里哗啦塌方得更厉害。
狐狸站在西厢屋顶,左右看看,又四爪轻点,踩着内院围墙一路小跑,跳到外院。虎斑猫就跟疯了一样,比狐狸更加生猛,压根省掉了溜围墙这一步,直接从西厢屋顶一个弹跳,飞跃半个院子,落在外院地上。
哗啦——
西厢房屋顶的砖瓦也碎了一片。
狐狸落地后狂奔,虎斑猫追在后面,猫爪子亮出来一下一下地挠着狐狸的大尾巴,偏偏每次都差那么一点点。狐狸顺着马棚的栏杆窜到马棚顶,虎斑猫微眯起眼,一招鱼跃于渊,直接扑向了马棚柱子。
轰隆——
正在马槽子吃草的马儿吓得嘶鸣一声,冲出来,马缰绳拴在马棚另一边的柱子上,这么一拉一拽,彻底将马棚最后的支撑摧毁。
马棚塌了。
刚好目睹这一切的霍颜:“……”
狐狸站在马棚顶,跟着坍塌的马棚一起掉下来,摔了个晕头转向,虎斑猫眸光凛冽,踏着猫步正准备给狐狸来最后收尾一击,然而万万没想到,它正要起跳,猫脖子陡然一紧,竟是被人捏着后颈肉提起来。
猫:“……”
霍颜咬牙切齿地锤了一下猫脑袋:“你这是要上天啊!还能不能好好做只猫了?!”
经此一事,之后霍颜再出门,必然要带着猫一起走,坚决不能把它留在家里。而虎斑猫似乎也只有在和狐狸共处时才会发疯,平时和霍颜在一起,那就是乖乖小毛团,霍颜说让它趴着,绝对不会坐着,霍颜让它往西,绝对不会往东,看得外人啧啧称奇,都夸霍颜这猫训得好。
转眼间,称心楼便开张五天。从营业第一天开始,对面的如意楼就没闲着,不是推出酒水半价的优惠,就是一天连演十场经典套戏,吸引得那些皮影戏迷纷纷跑进如意楼捧场。
而霍家班的称心楼这边,正是应了账房方先生的担忧——无词皮影新鲜了一段日子,渐渐也就失去了吸引力,人们终究还是爱看有前声的皮影戏。
因此,称心楼这边的生意实在是可以用冷清寥落来形容。
方先生几乎是天天掰着手指头算钱,愁得眼睛都快瞎了。
“小姐,新买来的茶叶点心销不出去,只能眼睁睁看着烂在库里,还有新雇来伙计们的工钱,加上灯油烛火钱和水钱,再这么下去,估计用不了一个月咱就要关门大吉了!瞅瞅,这还有半个月,又要还圣元钱庄的钱了!这可怎么办啊!”
霍颜抱着猫趴在称心楼大堂靠近窗户的座位上,居然还有心情嗑瓜子儿,自己嗑一个,再给猫嗑一个。
春巧在旁边给霍颜倒茶,也和霍颜一样淡定,还安慰道:“方先生您不用急,我们小姐手里有钱呢!开业典礼那天,少帅给的东西随便拿出两样卖了,还不够还圣元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