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谪仙依旧安然自若“太子观赏完毕了吗?倘若完毕,请离开,不送。”谪仙的意思明了,可陶付清就是要装作不懂的样子,温和地笑笑不说话。
谪仙看陶付清是要真心死皮赖脸的赖在这儿,虽面无表情,但早已在身后凝聚了几丝灵力,整装待发。
“仙尊!仙尊!”一个少年的声音响起,谪仙收回了灵力,望向声源:“何事?”
“回仙尊,是……”
“嗯,吾知。”谪仙回首望了望陶付清,不语,慢步离去。
谪仙的身影渐渐缩小,陶付清显然不想让他走,但也不知谪仙的真名,脱口而出的便是那谪仙。
谪仙怔然,微侧身,瘪了瘪嘴,在重复陶付清的话:“谪仙?”之后他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殿下!”仆人焦急得很“您让奴才好找。”
“小李子,你可知,这朝歌夜弦,有资格在桃树上睡觉的人,是谁吗?”陶付清的语气很严肃。
“回殿下,桃树,被朝歌夜弦誉为圣树,能有资格在桃树上睡觉的,一定不是小辈,奴才以为,能在桃树上睡觉的,也就只有这冰轮仙尊月溟华和寒裳仙尊卿忘言了,可这溟夜仙尊几月前便离开了,殿下可否是看到这寒裳仙尊了?”
“……”陶付清不语,痴痴地盯着这高大的桃树,回忆着那时的触感,冰凉,光滑。
“殿下?”小李子试图叫他。
“啊?”过来好久陶付清才反应过来“小李子,何事?”
“回禀殿下,我们接下来要去何处?”
“不去了,回去见父皇。”
“殿下可真是稀奇,怎么又要见大王?前几日大王想见您,您都闭门不见的。”
“……”陶付清不语,微翘的嘴角显得他更加fēng_liú,倜傥,洒脱。
小李子见他不语,依从他的意思,回宫。
古黎太子殿——
陶付清等人回宫时,已至夜色,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三个大字太子殿,天阶夜色凉如水,窗内红烛摇曳。
“殿下。”门口站着一个梳着云鬓,面部冰冷的翠衣女子“属下回来了。”
“嗯,在这儿等多久了?”
“一刻钟。”
“嗯,进来吧,我有事情要你来办。”
“是。”
“先把姑娘们叫出来吧。”
“殿下,这个时间,姑娘们应已休息了。”
“不管,叫。”陶付清的语气很坚定。
“是。”
“殿下——”几个穿着轻衫的艳丽女子徐徐踱来“您回来了。”
“是。”陶付清的语气宛如寒夜里的冰“你们会写字吗?”
“俗话说,女子无才便是德。”领头的女子用宽大的袖子遮住了她姣好的脸“德,是一种修养,所以妾身并不识字。”
“妾身也不会。”另外几个女子道。
“殿下想做什么?”领头的女子狐疑。
“七魂,磨墨。”陶付清没有直接回答她。
“是。”梁七魂道,走过去磨墨。
陶付清在一张上好的纸张上写的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交给梁七魂,梁七魂大步跨过去,走到领头的那个女子的面前,将刚刚陶付清写的纸张交给她。
“这是什么?”那女子把纸张看了个遍,也没看出什么名堂来,只得问梁七魂。
“休书。”陶付清淡然道。
“啊?”那女子愕然,手不停地颤抖“殿下?”
“七魂。”
“是。”梁七魂递给女子一个沉甸甸的钱袋“这是殿下给你的补偿,拿了以后就收拾走人吧,如果你想死的话,就留在这里吧。”
“……”女子抿抿唇,默默站起,离开了。
在这期间,陶付清已经将其他的休书写好了,交给她们后,都离开了。
“殿下想做什么?”梁七魂表示疑问。
“娶个正妻。”
“正妻”
“就是太子妃。”
“不是妾?”
“嗯,我认为太子妃这个称号都委屈了他,更别说妾了。”
“属下明白了。”梁七魂虽表面冷静,但内心早已惊涛骇浪。
“七魂,今晚就将彩礼准备好,明日务必送到朝歌夜弦。”
“是。”说完梁七魂便离开了。
“殿下。”是刚刚那个领头女子的声音,原来她没有离开!
“你,没走?”
“是的,殿下。”那女子原来只敢胆怯的探出半个头,在确认房间里只剩下陶付清时,才缓缓进入房间,还顺便带了门。
“不是叫你走了吗?你还在这儿做甚?”
“殿下——”那女子娇声道“可否记得您一年前对妾身说了什么?”
“啊?”陶付清此时脑中一片空白。
“殿下,别说笑了,妾身知道您记得。”许纤纤羞涩地笑笑“您在一年前的今日对妾身说,只要妾身在您身边服侍一年,您就让妾身做您的太子妃。”
“……”陶付清绞尽脑汁,迷迷糊糊地想起好像真有这一回事,不过那不是醉酒后的疯话么?难道她把它当真了?
陶付清不必再猜了,必是如此,他长叹一口气,道:“纤纤,那是胡话,这你也信?况且,太子妃已有人选了,你……还是走吧。”
许纤纤怔然。
“我念在旧情,再多给你一些银两,你走吧。”陶付清淡然道“若你仍不走,我只能了结你了。”
许纤纤似片枯叶一般跌倒在地,勾人的双眼泛着泪光,眼圈微红。她咬着下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