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万辛出生,万家父母是在喜悦中伴着难过开始的,但后来,万辛的成长使父母对这个孩子有了莫大的信心,能够毫无顾虑的四处去游玩。
对于万辛,他们是很放心的,对于万辛的伴侣,他们只希望能够对万辛好,不会贪图他什么欺了他什么能够真心待他就好。
如今就是看到万辛“早恋”“同性恋”,这些也都没能将父母心中的放心赶跑。
万家父母心中,只有放心与安心。
他们能看出张泽森对万辛那种不参世俗的,由爱而伴由心而侣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举动。
万辛拉着张泽森出门后一阵冷风吹来。
“今天好冷,”说完,万辛的手被张泽森带到衣服口袋里,万辛凑到张泽森脸旁偷了个吻,嘿嘿笑着,“带你去个地方。”
“我小时候很喜欢在院里到处走一走逛一逛,感觉和屋里不一样,可是后来我听说我知道的和别人的完全不一样,我不能去所谓的看那些,于是我就很少出来玩了。”
“我就感觉,有些无趣。但现在,我想让你帮我看一看那些我曾经很喜欢的地方,给我讲一讲它的样子。”
张泽森被万辛引着走在万家大院里,一路望向各处立于寒风霜雪之中的干木绿松。
昨天是晚上,没能看真切,今天一上午也没什么时间去望一望。
主路两边通了很多条石子路,踩在上面略微隔脚,想来可能是为万辛专门铺的。
石子路两边有蜿蜒的溪流,只有小腿深,且边上还围了木栅栏,现在里面并没有水,只有几片落叶,失了很多生机。
可能是冬天的原因,要是春夏来此,定是一派潺潺流水,迷得花醉枝坠——和万辛一样。
若是万辛看见,也同样会觉得这是张泽森。
万辛带他进了一个透明的小房子,四周都是玻璃,里面暖气没有打开,所以有些冷,“有个壁炉,我记得就在那边。”
张泽森伸出另一只手拉住了万辛的胳膊,带着万辛往一个相反的方向走去。
万辛抬手摸到了壁炉,“看来是我记错了,这地方我很多年没来了。”
张泽森拿出手机,“你没记错,那边相同位置也有一个炉子,只是好像坏掉了,有块黑布盖住了它。”
闻言,万辛挑眉,又拉着张泽森走向那边的壁炉,摸到一块布后一把掀开。
“是它,”万辛抬手摸着壁炉,“这个东西是我曾经很喜欢的温暖,小时候有次我玩着玩着来到了这里,那时也是冬天,但这个屋子很暖,后来我每次在外面玩都会来这里待一待,算是我的一个秘密基地。”
“你看,一个小小的壁炉温暖了这个小小的屋子,也让我在外面一片寒冷中感到温暖。”
“但有一次,我和我的一个朋友,就是徐华。我带他来这里玩,他说这个屋子是透明的,可以看到外面,真好啊。当时我就很好奇,透明是什么?看到外面?难道不是一样的吗?”
万辛笑了笑,“我到现在也不理解,但我知道我‘看到’的这个屋子不是它,所以我就再也没有来这里了,这个炉子我当时狠狠地砸了一下,”
他摸到一个缺口,“然后它就一直被黑布盖着了,我也一直不让别人来这里,因为我不想让别人看到透明的他。”
听起来很奇怪,张泽森倒是理解,因为万辛不理解“透明”,所以他并不知道在外面也能看到里面。
张泽森一手覆上万辛的手,另一手打字:你看到的是什么样子,它就是什么样子,没准别人的看到才是看不到呢。
万辛转过头,笑着,“对啊,所以我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你了。”
张泽森拍了下万辛的脑门,打字:外面有个小河,等开春了咱们来看看吧。
万辛自然回到好。
“对了,你还没送我礼物呢,”万辛突然想起这件很重要的事,“你就只有生日快乐吗?我的惊喜呢?”
张泽森装作没有听到,捂住了万辛的嘴,只感觉手心下一片热气,而且万辛竟然还伸舌头舔了舔?
张泽森极为淡定地打开那有个残缺的壁炉,同时用拇指把那条在自己手心舔来舔去的小舌头“塞”回嘴里。
“我生气了,”万辛被张泽森按着嘴,吾吾得说话,“你现在不求我,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张泽森看着万辛被自己捂得有点泛红的脸,松开了手,但紧接着就吻上去。
屋内渐渐暖了起来。
张泽森搂住身前裹在厚厚棉服下仍单手可圈住的腰。
万辛的手本来还在因故作生气而放在张泽森胸前推拒,但在感觉到有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抵住自己后,双手向上摸住了张泽森的脸,搭上了一副并不宽阔但很结实双肩,嘴巴轻轻泄出一阵轻呼。
张泽森拉开万辛棉服的拉链,手探了进去,很是温热。
万辛正在脑中纠结要不要把手伸下去时,张泽森松开了万辛,一个方形的东西留在了自己怀里。
张泽森看着万辛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冲着他还在愣着的脸吹了口气。
万辛回过神来,把手放进衣服里——是一本书,很大很厚的盲文书。
他把书拿出来,轻轻摸上去。
“《一个哑巴给一个瞎子手打的世界》小哑巴。”万辛边摸边念出来,“这是你写的那些东西?”
张泽森没有回答,万辛翻开第一页,摸着,“这是我要说给你万辛一人一生的话,这本书我会一直写下去,也会一直亲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