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文宁皱着眉赶忙接过来喝了几口,干涩的嗓子得到了缓解,终于不再难受,他抬头把杯子递给韩耀,谢字还没说完,就突然愣在了床上。
过了几秒他惊讶问道:“你被狗啃了??”
韩耀嘴角微动,有些艰难地说:“嗯,被你啃了。”
被萧文宁啃了的韩耀,把杯子放到一边,他嘴角两边分别破了一块,牙印明显,伤口新鲜。
萧文宁指着自己:“我?”
韩耀点头。
萧文宁一脸震惊:“我……难道把你强上了?”
(13)
见韩耀一副无言以对的样子,萧文宁乐了两声:“开玩笑的。”他垂下眼睛准备再躺一会,突然注意到自己身上的睡衣,他停顿了几秒,抬头对韩耀说:“谢谢。”
韩耀应了一声算是接受,他坐下翻出自己的药箱,从里面拿出一瓶药油扔到床上:“你的头。”
萧文宁起来的时候就觉得头疼欲裂,他本以为是宿醉引起的疼痛,拿过药油抬手一摸,才发觉额头肿起了一个大包,他倒吸了口气,轻轻揉了两下。
出去喝了一顿酒,醒来之后双双挂了彩。萧文宁腿脚利落了,不再主张外卖,但是冰箱里除了面条没有多余的食材,吃了几天清汤寡水的素面,终于按耐不住,拉着韩耀一同去超市买了点新鲜食材。回到家,萧文宁扬言要大显身手,门一关,让韩耀静候佳音。
过了一会,萧文宁从烟雾缭绕的厨房端出几盘色泽黑亮叫不上名字的家常菜。
韩耀夹起一块糊了锅的肉片,仔细端详,最后有些惜命地开口:“还是叫外卖吧。”
萧文宁挺虚心:“你尝尝,哪不到位,我好改进。”
韩耀见他一脸好学上进的样子,想了想,屏住呼吸把肉片吞了下去。
萧文宁满脸自信:“怎么样。”
韩耀放下筷子:“回炉重造吧。”
萧文宁不信邪,自己拿起筷子尝了一口,随后掏出手机,拨打了送餐电话。
次日,天还未亮,萧文宁已经爬起来穿戴整齐,韩耀没问他去干什么,相当敬业地跟着一起出门。
入了冬,道路两旁落满枯萎干黄的树叶,原本以为此生再无生机,可随着北风一吹,漫天飞舞飘散,竟然还能有幸到半空周游一圈。
萧文宁今天相当沉默,表情冷冰冰的,终于让人觉得ròu_tǐ和灵魂配上了对,变成了原装正版。
开了三个小时,一路到了墓园,萧文宁从山下买了一束白菊,走了上去。天气不好不坏,太阳躲在云层下面,透着光,又不露脸。
沉默一路,终于到达一块石碑跟前,韩耀看着上面的照片,知道了墓主的身份。
萧文宁把花放在碑前,鞠了一个躬,随后说道:“二十八年了,转世投胎,也该上小学了,上次梦到你变成了一个漂亮的小姑娘。我得嘱咐嘱咐你,小姑娘得好好保护自己,路上碰到什么奇怪的叔叔阿姨别颠颠地就跟人家走,如果有同龄的小男孩揪你辫子掀你裙子,别留情,先把他的脸给抓开花,扭头再冲他下三路踹上一脚,也别太使劲,断子绝孙了把你抓去当童养媳,也不好交代。”
“今年先教你这么多,明年继续,你呀,在别的世界好好生活,我明年再过来给你庆祝生日。”自顾自地说完,转过头看着站在身后的韩耀。
太阳经过深思熟虑,终于从云层下面钻了出来,几秒之后金光炸开,洒了一地,溢了满身。
萧文宁对着韩耀咧开嘴笑,随后像介绍个人一样,抬手说:“我妈。”
韩耀点头:“你们长得很像。”
萧文宁有些惊喜,他回头看看照片,随后高兴地问:“真的吗?”
“嗯。”
“我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他有些新奇地问:“如果我们一起走在街上,会有人认出我们是母子吗?”
韩耀上前几步,跟他并排面对石碑,他仔细端详照片,想了想:“应该会觉得你们像姐弟。”
萧文宁挑眉一笑:“看不出来啊,你这么会说话。”
韩耀诚实地回答:“叶女士长得好看。”
萧文宁双手放在大衣的口袋里面,撞了撞韩耀的身体,他眉眼带笑随口问道:“那我呢?”
“你?”
“是啊,我长得怎么样?”
韩耀低头看他,眼神里面不遮不掩,赤裸真诚,过了几秒他认真点评:“也挺好看。”
(14)
萧文宁笑了笑:“毕竟我是她儿子嘛。”
对着墓碑又站了一会,韩耀转身与萧文宁一同下山。
松柏挺直,梧桐高耸。
萧文宁双手依旧放在大衣的口袋,他边走边说:“其实我对她没有任何记忆,大部分她的过往都是保姆告诉我的,照顾我的保姆算是她的妹妹吧,我一直叫她馨姨,相比较而言,其实馨姨才更像我妈,我小时候一度以为萧文浩的妈妈也是我的妈妈,后来有一次,萧文浩把我从楼上推到楼下,我跟个皮球一样滚了一圈之后,他妈妈居然抱着萧文浩问他吓着没有,我当时气得哇哇哭,结果她看都没看我一眼。馨姨把我带回房间,帮我吹着伤口,跟我轻声细语地说话,我问她,为什么爸爸妈妈爷爷奶奶都只喜欢萧文浩,却不喜欢我呢?我是捡来的吗?”
“她应该纠结很久,不过最后还是告诉了我,我跟萧文浩不是一个妈妈生的,之后馨姨把自己藏了很久的相册拿出来。那应该是我第一次见她吧,像你说的,叶女士真的很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