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源做了个得意的鬼脸,思源悄悄地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沈煜端起碗,看着家人平静地用餐,微微一笑,他从未像这一刻如此感激,上天赐予他如此贴心的家人。
☆、冬雪
谁在春日艳阳的午后,轻抚你穿过飘扬秀发的手。谁在无数个黯然的白夜,带走独斟酌饮的酒,把浓烈的温度,狠狠的烧进胸口。谁把一季又一季的绿色原野,揉碎成泥土中潮湿的腐朽。谁捧起花的脸庞,让岁月美的黯然神伤。
——徐志摩
开车回宿舍,想到冰箱里什么都没有了,又懒得做饭,直接去超市买了速冻水饺打算回去煮。
拎着方便袋,走进电梯。这个时间段,正是下班的高峰期,电梯里人群熙攘却安静死寂。人们彼此挨得很近,近到肌肤相贴,衣物相磨却依旧面无表情如四周空无一人般保持沉寂。
说实话,陈华晔喜欢这样的感觉。他抗拒孤独,所以他喜欢热闹;但他同时也抗拒着交际,所以他也顺其自然地冷漠,如这城市的成千上万的居住者一样。
电梯到了十二楼,陈华晔从人缝中钻了出去,朝自己租的房屋走去,却在看到门口的那个身影时不可置信地停了下来。
那个人,轻倚瓷墙,姿态悠闲放松,一身休闲打扮,一如初见般华贵直逼人眼。眉眼一转,看见他,嘴角微翘、眉梢含笑,一个眸光流转就让人神魂颠倒,还是那样的奢华和淡漠,让人神往又让人望而却步。
轻轻地站立,朝他张开双臂。陈华晔只觉得双眼发热,顾不得走廊有没有过往,径直冲进他的怀抱。
紧紧地拥抱片刻,陈华晔挣开他的怀抱问道:“你怎么来了?”
沈煜满不在乎地歪歪头:“这几天很闲,所以就来看看你了。”
陈华晔闻言还是开心地笑了,打开房门,换了鞋进去。沈煜看着他把水饺从方便袋里拿出来,顿时不爽。从背后拥住正打开冰箱的陈华晔:“你就吃这个?”
陈华晔尴尬地笑笑:“反正一个人嘛,又懒得麻烦,所以就将就一下了。”歪过头问他:“你吃饭了没有?饿不饿?”
沈煜啄了一下他的嘴唇,言简意赅:“饿!”仔细凝视他的脸,果然浮起一层浅红,真是可爱,又情不自禁地吻了一下他的侧脸。
陈华晔推开他:“想吃什么?我帮你做。哎,算了,我们出去吃吧。”
沈煜又粘过来,脑袋支在他的肩膀上,嘴唇凑到对方耳边低声撒娇:“不要,我要吃你做的菜。我都四年没吃到了!”
暧昧流动的气流蒸的陈华晔耳朵发了红,紧张得连口气也期期艾艾起来:“那、那你要吃什么?我、我去买。”
沈煜拉起他的手,恢复正经:“我们一起去吧。好久好久没跟你一起逛街了,想和你一起去逛逛。”
出了大楼,一阵寒风吹来,陈华晔拢了拢围巾,这天气变得可真快。他扭头看了一眼沈煜,担忧道:“你这样出去会不会被记者拍到。”
沈煜拉起他的手,调皮一笑:“拍到又怎么样?管他的,他爱拍就拍。”
陈华晔疑惑,却任由他拉着自己走,他知道,沈煜从来都不是任性不顾后果的人,自己能想到的后果,他肯定也都想过。
走着走着沈煜却突然停了下来,他转过头认真地看着陈华晔:“我想问你一个问题,陈华晔。”
陈华晔见他态度凝重,吓得站在原地:“什么问题?”
“你介不介意我们得恋情公之于众?”
陈华晔不解地看着他。
“那样的话,流言蜚语、指责谩骂甚至更糟糕的事情都会发生,你害怕吗?你能承受吗?”
陈华晔看着他,认真道:“是,我怕!”
“可是,比起害怕那些无关紧要的人的恶意攻击,我更害怕失去你,更害怕孤独。”
“所以,你准备好了?”
“是,准备好了,很久很久以前就准备好了。”
沈煜扬起了嘴角,慢慢地伸手想要去刮陈华晔的鼻尖,陈华晔条件反射地往后缩了缩,却在下一刻,直接被沈煜温柔地吻住。
那个吻,那么温柔、那么甜蜜,让人觉得一闭上眼就可以幸福到天长地久。
冬天的第一场大学来临的时候,沈煜难得没赶通告,两人手牵着手漫步在大雪纷飞的街道上。既不打伞,也不赶路,只是那样神色安然地闲闲地逛着,陈华晔抬头看着天空,纷纷攘攘的黑色小点悠悠地从很高很高的地方飘飘而落,那种感觉,透着一种气定神闲的潇洒。
沈煜拍拍他的脑袋,训道:“好好走路,摔了我可不管你。”
陈华晔歪头看他的侧脸,淡淡地笑了。
沈煜牵着他的手放在自己大衣的口袋里:“手怎么老是这么冰?嗯?”
陈华晔不满地嘟囔:“我怎么知道嘛。我也不想好不好?”
“过年我们去哪里过?干脆回家吧。”
“你不是还要去参加跨年会吗?”
“参加了之后再回家也可以啊,你等我!”
握紧他的手。“嗯。”
然而沈煜一忙起来就可能大半个月不见人影,拍广告、拍电影、筹备演唱会的事。偶尔通个电话,声音里都透着浓浓的疲惫,却依旧强打起精神来和他说话。
总是浅浅地问候后就察觉到再也无话可说,安静地僵持了一会,陈华晔失落道:“你好好休息吧,别太累!我先挂了。”
电话里总会传来沈煜低沉而急切的阻止声:“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