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兴师问罪,许信阳慌乱的心更是“咯噔咯噔”的跳个不停。原本徳叔就不喜欢自己,如今会不会为了这个原因就不让自己与小乐来往呢?心里虽然忐忑不安,但还是礼貌的回答:“也没去哪儿,就在这儿附近转了一转而已。”
“那你们有没有画了什麽?”见许信阳全身武装,徳叔又继续的追问。
许信阳怔了一怔,忽然想起了小乐给自己画的那幅素描,不由自主的转过了头,深深地凝望着顾常乐单薄的背影,好一会儿,才轻轻的说道:“不过是随意画了一下,没什麽。”
听许信阳的语气,徳叔心知从他的嘴里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於是不再追问下去。
他看着他们一前一後的身影,暗暗的在心里叹了一声,然後又再次抬起了头,深深的望着他们的背影。
“蹬蹬蹬”的脚步声一下沉过一下,在静逸的阁楼中如水波纹般一圈一圈地往外蔓延开来。顾常乐推开门后就径直的走在窗台前,一双深沉的浅蓝色眼瞳静静的眺望着窗外的幂幂夜色。
冥冥谝梗瑴d凄清清,却掩盖不了天空上一轮明月的幽幽亮光。
沉沉雾霭,深深浅浅,却阻止不了空气中一丝暗香的清甜淡雅。
在徳叔意味深长的目光下,许信阳恨不得脚底抹油似的逃了出去。他瞅着欲言又止的徳叔,绷得紧紧的心“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就好像自己是个做错事的学生正静静的等候着老师的训话。
久久过後,徳叔不明所以的看着伫立不动的许信阳,疑惑不解的问道:“许先生,你不是说要上去阁楼,把东西都放回去的吗?怎麽还站在这儿?”
愣了一愣,许信阳赶紧的回过了神。“……是、是啊,我这就上去。”
许信阳匆匆忙忙的跑了上去,然後站在房门前深吸了一口气平缓了一下急促的心跳才抬起手轻轻的叩了叩门。敲了一下才发现房门并没有关紧,仅仅是虚掩着,於是就轻轻的往内推开。门缝一点一点的扩大,一抹白色的单薄身影也渐渐的走入眼瞳之中。远远地望去,许信阳的心竟不由自主的隐隐疼痛起来,他很想跑过去一把紧紧的将小乐弱不禁风的身子抱入怀里,以此温暖他冰冷的身体,以及那一颗冰封的心。
从进门起不过是两三秒钟的时间,顾常乐就隐隐约约的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顿时收回了残留在脸上的困惑,以及那一丝连他自己也察觉不了的悲伤。缓缓的转过身就看见许信阳正将提在手中的画架画板等东西都一一放回了原位,他嘴角一撇,调笑的说道:“见你这麽久都还没上来,还以为你要把我的东西都掳回去呢?”
欲将弯身收拾的许信阳侧着头,看着顾常乐温热的笑了一笑,“怎麽会,你不会是把我看成什麽都能下得了手的小贼吧?”
“你说呢?”
就在他们说笑的时候,一阵急促的“咚咚咚”的敲门声突兀的响了起来。
进来的是徳叔。他站在门边,略有所思的眼光看着他们两人半会才礼貌的说道:“少爷,晚饭都准备好了。”
顾常乐收回了笑容,轻轻的说道:“我知道了,这就下去!”
来到了一楼,顾常乐就如往常般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而徳叔也来来回回的将刚做好的菜肴从厨房里面端了出来,一一的摆在桌子上。
晚餐不过是忌廉蘑菇汤,香煎三文鱼,培根鸡肉卷,以及一杯香浓的红茶。除了一个前菜和一个甜品,几乎就是西式餐馆的菜品。
手执银勺的顾常乐从热腾腾的汤水中抬起了头,眼睛直愣愣的瞅着站在桌子前一动不动的许信阳,不解的问道:“许信阳,你怎麽还不回去?”
许信阳故作神秘,嘻嘻然的笑了一笑,然後走到了顾常乐旁边的座位,伸手拉出一张椅子就这样坐了下来。他右手托着下巴,脑袋往左一侧,看向顾常乐那一双闪闪发光的黑色眼瞳更是调皮的眨了一眨。
看他那得意洋洋的表情,必是想在这儿蹭饭吃!
顾常乐放下了勺子,稍微的抬起了头,浅蓝色的眼瞳直直的望着许信阳,语重心长的将不知说了多少遍的语句再一次的重复了一遍又一遍。“许信阳,不是说了多少遍了,我这儿没有多余的餐具……”
许信阳边听边看着他,也不由自主的在心底无声的跟说起来。
“……你听明白了没?”
许信阳一脸懵懂的点了头点,弯弯嘴角的笑了起来,“听明白了,但我今天是不会走的!”
顾常乐语气一滞,“你……”
“你先别生气,气坏了身子徳叔可就来找我麻烦了!”许信阳缓缓地站了起来,然後拿出了一套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餐具,整整齐齐的放在桌子上。他坐好后,挑了挑眉,得意的瞅着许信阳,呵呵的笑说道:“小乐,这一次,你应该不能再找什麽藉口赶我走了吧?”
顾常乐怔了一怔,但很快就缓了过来。他瞥了一眼那套青瓷兰花的餐具,淡淡的一笑,“没想到你连餐具都准备好了,想得还蛮周到的,可你有没有想过徳叔并没有煮你那份饭菜?”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你说是吧?徳叔!”一说曹操曹操就到!许信阳一发现徳叔从厨房走了出来,明亮的黑色眼睛就转了过去,直直的瞅望着一脸茫然的徳叔。
顾常乐瞄了一下徳叔,又低眼看了看他手里端着的咖啡,脸色顿时一沉。
“发生了什麽?”徳叔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