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介君王,面对姿态如风的孔宁婵不敢称朕,但对于来犯王朝之威的赵飞空,他没有退让半步。
手指上阵法启,刹然间,一柄长枪夺空而出。
世间修行者,最难掌握的便是空间之力,可有大能者凭着从原界找寻到一些附带空间之力的物品,通过特殊手段将其空间之力提炼而出,配以其他材料炼制成带有空间之力的物件。
承空戒,便是其一。自成独立空间的戒指,可以容纳不大于其空间之物。
林承安手上那枚戒指便是承空戒,那柄长枪,一身湛蓝,名为‘寒冰破魔’。
天下灵器,以十品为最,而这柄寒冰破魔高居五品。
湛蓝色的枪身上,隐隐散发着冰寒气息,在这灯火通明的太辰宫里又是另一道风景。
林承安枪指赵飞空:“前朝韩皇,不理朝政,终日沉迷在酒色之中,朝上贪臣当道,百姓民不聊生,灭亡是必然的结果。若不是**至此,朕也不至于仅用了两月时间便掌管大局,朕知道当年你一家全死于战火,可若是你早些放弃抵抗,朕当初也说过,绝不为难你家人。”
赵飞空不屑:“亡朝之臣,何谈家人?我只恨林甫,若不是他,我朝定不会亡。”
林承安:“若没有林甫,没有朕,亦会有其他人,大康早已被腐蚀殆尽,国不成国。你要怪,便怪你自己,若不是你当初辅佐韩皇上位,大康不至于那样。”
林承安提及于此,赵飞空一下子便是怒了。的确,前朝老皇退去,新皇即位,韩皇是他赵飞空一把一把扶持上去的。他望向人群之中,果然看到了曾经熟悉的面孔,怒道:“袁布施,你这狗贼,当初韩皇就是太听信你,才败国的,待我斩了林贼,便来斩你,乘着还有时间,写下遗言吧。”
袁布施不肯背这口锅,回道:“赵将军,当初你我一同辅佐韩皇,他继位后,本性全露,酒色糜烂,你劝不住他,我也劝不住他,既然都劝不住,那我为何不顺着他?你赵飞空乃大康朝第一武将天地不惧,而我只是一介文臣,武力微薄,伴昏君如伴虎,他韩皇若是不高兴,一纸诏书我便要人头落地,我又岂敢忤逆他?”
“这便是你败国敛财的理由?”赵飞空咬牙切齿,若不是有林承安在,他真想先给袁布施一刀。
袁布施不以为然:“这么大的罪名扣在我身上,你觉得有意思吗?赵将军?大康末期,朝堂之上,有哪个不是在收敛财富?因为大家都知道,大康要亡了,而只有你赵飞空一人,还沉寂在维护江山的残梦里。”
赵飞空毕竟是武将出身,嘴上功夫怎么敌得过袁布施,当下怒意四溅,吼道:“我宰了你!”说罢,阔刀之上,罡风阵阵。
一股强大元力出自那阔刀上,绕过林承安,直朝着殿檐下的袁布施斩去。
落雨无声,面对驶来的元力刀气,高得良挺身而出,只是随意抬手便将那看似凶猛的元力打散。
院落上的孔宁婵望着那个宦官,惊叹一声:“出手能如此淡然,高手。”
那般浑厚一刀匹练被宦官如此轻易化解赵飞空略有吃惊,可不做停顿,再度挥力,元力沸腾,将夜空染成一片红火。
赵飞空修得乃是大康第一刀诀,四品刀诀‘红海怒罡’。其力之下,空气宛如大海般,可却不是蔚蓝,而是火红,宛若海水燃着。
刀意如此强盛,面对其力,殿檐下的皇子公主娘娘们有些受不了,当然林昭同样是呼吸困难。
张笃生阔步上前,只手伸开,元力形成壁障,为身后众人当下赵飞空的怒压。
“红海怒罡,刀意似海,连绵不绝,今日再见,似乎又强上了不少。”林承安感受着连绵刀意,赞叹一声。
“当年我归元四品,你归元三品,在我红海怒罡之下,你没有走过十回合,若不是林甫,你早已是烂在地里,今日我归元五品,你想必尚在三品,又或者是四品?我依旧压你一筹,而这便是你葬身的深渊。”赵飞空眉目凌厉,出手便是狠招。“怒海翻腾!”元力顷刻而下,依刀乘势,身后是红海怒浪,气势蓬勃,凌空砍来。
林承安擎着寒冰破魔,枪身扫出阵阵寒意。他修行的功法为‘冰雨三绝’,一身元力皆带寒意。
“极寒附!”
赵飞空怒刀斩来,凌空落下,林承安口中道出一句‘极寒附’,寒冰破魔刺破空气,元力化成漫天冰雨向着腾空而来的赵飞空喷涌而去。
寒意紧逼,恰恰将赵飞空拦在半空中,进退不得。
巍然不动,林承安手握寒冰破魔,独身而立,姿态傲然,那威威皇权,这一枪体现的淋漓尽致。
“归元五品?”赵飞空望着林承安,出乎意料,“二十载,我能至五品尚且全凭恩师,而你既然能从归元三品到达五品?”吃惊之余,又望了一眼高得良,“是那个宦官吗?”
林承安寒冰破魔再抖出冰花,将赵飞空震开,“朕居皇位二十载,这二十载里,却从未停止过修行,归元五品又有何不可?”
赵飞空讥笑:“哦,原来是有五品修为了,难怪当年只晓得躲在林甫身后的安逸皇上今日如此勇武。”赵飞空嘴里的林承安真的是一文不值,可当今仪朝的盛世繁华难道不是他林太祖创造出来的?
对于仪朝百姓来说,他们的皇权,伟岸如天。
“朕的皇权,容不得你来诋毁!”林承安再转枪花,冰雨落下,转动天地寒意,形如山岳,一招一式尽显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