囫囵吞了一般,阮蓁招架不得,只能仰着头被他咬着唇瓣发了狠地吻。
他吻够了才放开她,抵着她的额头问她:“还敢不敢说我老?”
阮蓁这才知道自己是哪句话招惹到他了,捂着红肿的唇,连番摇头。
她可不敢再点火,再让他吻下去,她的嘴都要破了!事实上,她现在已经觉得嘴唇火辣辣的。
霍成却觉得不够,大掌在她屁股上拍了拍,道:“你现在还小,等到日后,我自然会让你知道我老不老。”
最后那三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阮蓁欲哭无泪,就连被拍了屁股也不敢挣扎,反而连声讨好道:“大哥哥年轻力壮,一点儿也不老!真的!”
年轻力壮。这四个字甚得霍成的心,他亲了亲她粉嫩的脸颊,总算是放过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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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一停下,阮蓁便逃一般地下了马车,连一句告辞的话都没有。
霍成挑开暗绣云纹帘子看着她头也不回地进了朱漆大门,眸色深了又深。
从前他以为亲吻过她,便能缓解心中的渴望,可今日他才知道,这不过是饮鸩止渴。越亲她他便越想要得到她,如同瘾.君子一般,得到的越多便越难以满足。
可她如今才十四岁,提亲都尚且嫌早,遑论做些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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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十七这日信国公徐晋过寿,老太君与老信国公当年乃是战场上过命的交情,如今两府来往虽不比从前频繁,但老太君的情意尚在,是以徐晋过寿,也邀请了宣平侯府一家人前往。
阮蓁陪着刘氏去了花厅,花厅里坐着各府夫人,她们坐在一起说的不过就是些内宅琐事,说完了就把目光落在阮蓁身上。她生得标志,仪态气质都是一等一的好,背后又有两座侯府撑腰,那些夫人们或是真心或是假意地变着花样地夸她。一句两句还好,多了任是谁都受不住。
阮蓁勉强坐了一会儿,便找了个借口离开,叫了个丫鬟带她去后院凉亭。
她从前还小的时候跟着老太君来过这里几次,这几年因着她渐渐长大,便来得少了。目下跟着丫鬟走了几步,慢慢儿就想了起来。
穿过垂花门便是后院,阮蓁记得后面的路怎么走,便让丫鬟去忙她的,自己慢慢往前走。
顺着抄手游廊走到尽头,再沿着青石小径走到尽头便是凉亭。阮蓁刚绕过长廊拐角,便见徐朗从前面的院子里走了出来,她正犹豫着要不要去打声招呼,便见刘凝追着徐朗也从院子里走了出来。
离得太远,听不清他们究竟说了什么,只是到最后刘凝掩着面走了,似乎是哭了。
偷听别人说话到底不是什么光彩的事,阮蓁站在原地想等着徐朗回了院子她再出去,却不想徐朗一早就发现了她,目下更是径直朝她走来。
被抓了个正着。阮蓁硬着头皮跟他打招呼,“徐朗哥哥。”
看着她低着头的心虚模样,徐朗眼中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情绪。刘凝方才问他为何迟迟不肯履行婚约,他说了许多冠冕堂皇的理由,可真正的原因却只有他知道。有时候徐朗自己都觉得自己卑鄙不堪,刘凝等了他足足三年,从妙龄少女等到老姑娘,他却为了心底的一个连说都说不出口的妄想将婚期一拖再拖。
他自嘲地笑了笑,掩去眼里的落寞,重又是那个温润儒雅的如玉公子,如以往无数次见面一般,温声问她:“囡囡这是要去哪里?”
见他似乎并不在意方才那一幕被她看到,阮蓁松了口气,脸上的笑靥松快许多,“我去后面凉亭透透气,徐朗哥哥这是要去哪里?”
徐朗随手指了指前院,问她:“认得路吗?要不要……”我带你过去。
话到嘴边却换了一句,“要不要我找个丫鬟给你带路?”
阮蓁摇了摇头,说:“不用,我认得路。”
言讫欢快地朝他摆了摆手,上了青石小径。
徐朗看着她纤细的身影消失在花丛柳径中,好一会儿,他才继续往前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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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亭边有一片竹林,风吹竹叶沙沙作响,阮蓁坐在亭边围栏上,放松身子倚着朱漆亭柱,日光和暖晒得她昏昏欲睡。
忽地,林子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阮婉怡的声音传来,“我追着你跑了五年,你就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一阵寂静,少顷,霍明熙冷冷清清的声音响起,“没有。”
阮蓁睁开眼,心道今天这是怎么了?她走到哪儿都能听到一出痴儿怨女的大戏。
下个月阮婉怡便要及笄,王氏这小半年正忙着给她找一门好婚事,可她心里想着霍明熙,自然百般不肯千般不愿。起初王氏以为她是看不上那些小门小户的,便给她找了几个出身好一点的,可她还是看都不看一眼。王氏才明白她恐怕是心里有人了,一问才知道她想的竟是卢阳伯府嫡出的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