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了眯眼, 眸色转深,不动声色地问她:“怎么会想起来摘桂花?”
有几根丝绦缠得有些杂乱,阮蓁紧锁着眉头耐着性子把它们捋顺, 听到他说话,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想起他问的是什么,慢吞吞地跟他解释, “皇后娘娘近来总是咳嗽,思若想做桂花蜜露给她喝,我们就过来摘桂花了。”
末了见他和她们一道往千秋亭走,便问道:“大哥哥是要去见皇后娘娘吗?”
霍成不语,她想了想,提醒他,“皇后娘娘正和女眷们一同赏菊,大哥哥现在过去怕是有些不方便。”
他本就不是为了去见皇后。霍成看了她一眼,微微颔首。
阮蓁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到底没瞧出来他有没有把她的话听进去,她转了转乌溜溜的眼珠子,没再多说,扭头挽着常乐公主和她小声说话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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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青石甬道,刚看到千秋亭,便见琉璃汲汲皇皇地跑来,到了近前,连口气都顾不上喘,急促道:“公主,阮姑娘,不好了!年年不见了!”
常乐公主同阮蓁对视了一眼,问道:“许是自己跑去哪里玩了,你可有到处找一找?”
琉璃道:“到处都找了,可是、可是……”
公主特地交代要她们好生照看着,所以她们丝毫不敢掉以轻心,可她和珊瑚不过是说了句话的功夫,一回头原本卧在美人榻上晒太阳的年年就不见了!
她知道阮蓁有多喜欢这只猫儿,当下急得都要哭了。
见她如此,阮蓁也不好苛责与她,还要转过来安慰她:“年年平日里也会跑出去玩,稍晚些自己就会回来,不必过度担心。”
嘴上这么说,她心里却担忧不已,年年素日里除了东西两府再没去过别的地方,宫里对它是个再陌生不过的地方,她怕它不认识路,又或是被别的宫人抱走。
“阮蓁你别急。”常乐公主看出她的忧虑,吩咐琉璃去知会霍皇后一声她暂时不去宴席了,自己则陪着阮蓁想法子,“我命人再去找找,年年额上的那一缕红毛格外好认,任谁见了都会忍不住留意,多问几个宫人,必定有人曾见过它。”
“再者说了,它是我宫里走出去的,还有谁敢私自抱走不成?”
常乐公主信誓旦旦,但这一回她却说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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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着霍皇后赏了会儿菊,刘凝走得有些累了,便坐在御花园南面的澄瑞亭中休息,一打眼就看到了卧在不远处花丛里晒太阳的白猫儿,通体雪白,一身油光滑顺的皮毛在阳光下闪着熠熠银光。
刘凝看了看四周,霍皇后和一众女眷已经走远,她挑了挑眉对听春道:“去把那只猫儿抱过来。”
听春应是,不多时抱着猫儿回来,满面惊喜地对她道:“郡主你看,这猫儿额间还有一缕红毛呢!可真是好看!奴婢还是头一回见到这么漂亮的猫儿!”
被陌生人抱在怀里,那猫儿不住地挣扎,却被听春用力箍在怀里。它喵了一声,挥爪去挠她的手,可是它的爪子前几日才被修剪过,挠上去根本是无关痛痒。
刘凝饶有兴致地看着它挣扎,少顷,吩咐听春去寻个笼子来。
听春犹豫道:“郡主,这猫儿会不会是哪宫娘娘的爱宠?咱们就这么带回去是不是不好?”
刘凝却道:“你看它周围可有宫人跟着?”
听春摇头。
“这便是了。”刘凝自以为聪明地下了论断,“若当真是哪宫娘娘养的,怎会没有宫人跟着?只怕是哪个小宫女偷偷养的,不慎跑了出来。”
她难得见到这么一只漂亮到极点的猫儿,越看越觉得喜欢,就想占为己有,想着它的主人不过是个宫人,即便知道是她抱走了她的猫儿,还敢来找她讨回去不成?
思及此,刘凝自衿地扬了扬下巴,吩咐听春快去把她交代的事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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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乐公主带着几个宫人去各宫问询,霍成则陪着阮蓁在御花园找。
阮蓁最是了解年年,如今正是暖阳当头,它大抵会找个舒服的地方卧着晒太阳。她便一路顺着花丛细细地找,路过澄瑞亭,不经意地转眸一看,便见刘凝坐在亭中,而她手边放着一个鎏金兽纹笼子,里面关着的赫然就是年年!
远远见了阮蓁,本还有气无力地趴在笼子里休息的年年仰起脖子连连叫了几声。刘凝循着它的目光看了过去,待见是阮蓁,她不以为然地移开视线。
阮蓁进了亭子,立在她面前,拧眉道:“郡主,这是我的猫儿。”
刘凝本以为这猫儿是哪个小宫人的爱宠,没料到竟是阮蓁养的!她心中诧异,却打定主意不准备承认,“这明明是我养了许多年的猫儿,怎么就成了你的了?”
她挑了挑眉,道:“你说这是你的猫儿,可有证据?”
年年本来就是她养的,缘何要她证明?阮蓁抿了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