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意足……”
“可是你问问他们!”云雀猛地回身,指着背后的温文钊和温正,声嘶力竭:“你问问他们为什么连这点心愿都不肯满足我!为什么连我最后的活路都要夺走!”
温文钊面色陡然一变,叱道:“闭嘴!”
云雀今日既做出了这样的选择,就是没再想过能活下去。她连命都能不要了,还会怕他?
温文钊越是恼羞成怒,她就笑得越开心,一边流泪一边笑,“你想在陛下面前邀功,又舍不得自己的女儿,就把我推出去……还说什么好日子在等着我?”
“若真是好日子,你为何不让温雨燕嫁过去!为何不让她嫁到南疆去!”
“南疆?”温雨燕骤然抬头看向温文钊和温正,却见他二人面带恼怒,显然是被戳到了痛脚。
见他们如此反应,温雨燕便知云雀所说一切属实,心下大震,一时怔在原地……
南疆是什么地方温雨燕是听说过的。南疆蛮人茹毛饮血,兄弟父子共妻,乃是大奕的一处隐患,成帝年轻之时曾多次御驾亲征,却因着蛮人诡谲的蛊术始终攻克不下。年前贺瑾出使南疆,与他们的首领密谈数日方才达成协议,只要大奕将一位公主嫁去做他们的首领夫人,他们便保证在公主有生之年再不来犯。
成帝女儿虽多,但未出阁又适龄的公主如今唯有六公主刘思若,堂堂大奕嫡公主怎可嫁去南疆蛮夷之地!又恰逢年关,这事便暂时搁置。却没想到温文钊竟是想要把云雀推出去……
温雨燕打小就是个直爽的性子,心善又带着些许不谙世事的天真,这未尝不是温文钊父子二人倾心呵护的结果。目下见事情被捅到她面前,温文钊与温正忙不迭上前欲向温雨燕解释。
就在这时,却听一旁的丫鬟一声惊呼,众人转头看去,云雀已满头鲜血,身子顺着门框滑落……
“雀儿!”温雨燕目龇俱裂,冲上前将她抱进怀里。
她突然就想起七岁那年,她和云雀躲过丫鬟婆子,偷溜出府却不小心迷了路,她怕极了,问她要是遇上坏人怎么办?当时比她还低了半个头的云雀挺着瘦弱的胸膛对她说:“别怕,姐姐保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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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此一事,阮蓁和常乐公主再没了心思去看狩猎大赛,便相携着往回走。山庄之内小径蜿蜒,沿途都是高大的树木,二人顺着小径往前走,将将转过弯,便见徐朗从树后转了过来,他身穿一袭月白暗绣银丝云纹锦袍,腰绶和田白玉龙凤壁玉佩,丰姿隽爽,萧疏轩举。
他身后还跟着个蓝袍小太监,亦步亦趋地跟着他走到跟前,对常乐公主道:“哎哟六公主,奴才可算是找到你了!”
常乐公主认出他是成帝身边总管太监的徒弟,不由道:“父皇找我?”
小太监头点得跟捣蒜似的,“陛下知道公主带着二十名侍卫去了后山,正担心着呢!”
常乐公主跟着小太监走了,留下阮蓁和徐朗。
“徐朗哥哥。”阮蓁抿着嘴对他笑了笑,“狩猎大赛结束了?”
徐朗摇头,“尚未,我提早出来了,左右不过凑个热闹。”
见他面露遗憾,阮蓁想了想,道:“徐朗哥哥只是许久不碰弓箭,难免生疏罢了。”
绵绵软软的声音化去他心中最后一丝怅然,徐朗释怀一笑,把手中的笼子递给她:“虽猎不到什么猛兽,半途却捡了只小兔儿,想是母兔被人猎走了,我看它生得玉雪可爱,便捉了回来。”
笼中的小兔儿不过巴掌大小,身上的绒毛尚未褪去,毛绒绒的可爱极了!阮蓁素来喜欢这些毛绒绒的小动物,隔着笼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它。
见她喜欢,徐朗笑了笑,弯腰从脚边揪了几根野草,“现下它是第一次见到你,难免会觉得陌生,你喂喂它,它就会与你亲近了。”
阮蓁从他手中拿过一根嫩草,慢慢儿地送到小兔儿嘴边。
起初小兔儿还有些警惕,趴在笼中一动不动,不过片刻便有些挨不住嘴边食物的诱惑,蠕动着三瓣嘴欢快地吃了起来。
如此喂了三四株草后,小兔儿已经会举着前爪眼巴巴地看着阮蓁问她要吃的了。
看着它呆呆萌萌的小模样,阮蓁心都要化了。
徐朗见到她如此模样,才真是心都要化了,打开笼子将兔子掏出来,阮蓁从徐朗手中接过小兔儿,把它抱在怀里爱不释手地摸了摸,抿唇对徐朗露出一抹笑。笑容明亮可爱,引得徐朗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
刘凝站在不远处的树后,看着他二人,险些咬碎了满嘴银牙。
她本不喜欢这些毛绒绒的东西,这一回难得遇到一个喜欢的,腆着脸问他要了几次他都没给,她还以为他准备自己带回府中养,没想到转头他就送给了阮蓁这个小丫头!
听春在一旁小声宽慰她,“郡主不必放在心上,那阮五姑娘今年不过将将十一岁,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