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霍大人,我听说了崇福寺的奇景,心有所惑,特来问询一番。”公仪疏岚语气温和,似是真只为几句话而来。
霍伯曦丝毫不敢掉以轻心,扯了扯笑,说:“那公仪大人快请进。”
“不过,我又改主意了,”公仪疏岚笑容浅薄,“据传襄南郡王府曾是将军府,想必练武场应当不俗,若能比划一场那就更好了。”
实在是太反常了,霍伯曦难以言喻现在的心情,感觉眼前的公仪疏岚像是另外一个人。而到了练武场,待与公仪疏岚交手后,感受到他削瘦外表下有力精壮的力量,微微一惊。
公仪疏岚纤长的手指挑起衣服,慢吞吞的穿上,他武学不精,但赢他绰绰有余。
霍伯曦难堪的抹了把脸,嘲讽道:“公仪大人是心有不甘吗?今天赢了我这场又能如何?”
“你已经输了,”公仪疏岚眼神平静,“你使出这种手段,就已经输了。”只是,他千宠万护的宝儿却被人算计,忍不了罢了。
霍伯曦动了动唇,终究还没说出话来。
“我自己走,霍大人不必送了。不过,你做出这等事,难道没发觉,是那些人在把你往什么路上推么?”公仪疏岚嗓音低沉,言语让霍伯曦猛然抬头,他却仿佛在说无关紧要的事情。
分明是炽热的夏季,望着公仪疏岚的背影,霍伯曦却一阵阵发冷。早就听闻南平公仪家不仅是文士大族,关于消息亦是暗网遍布,犹如蛛丝,密不可查且无处不在。
他晃了晃身子,摆摆手挥退要上前扶他的侍卫,哑声道:“备水。”他要去一趟宁国公府,无论如何,先将此事撇清才是真,虽然可能并不会改变什么。
蓁姝阁众人都急得不行,唯有慕听筠该吃吃,该喝喝,用完饭后照旧趴在榻子上看话本子。青雉在院子里转来转去,一个劲的念叨着‘姑娘要嫁人了’,墨芜经过几次,听她还在嘟囔,险些没忍住将茶水泼过去。
“你先消停些吧,咱们姑娘是不会嫁给霍小公子的。”
青雉疑惑,“为什么?天昭都出来了?”
因为有个更厉害的人物喜欢姑娘,自家姑娘看着也不是一点情意也无的,墨芜在心里想着,嘴上什么也没说。
“过不久你就知晓了。”
果然,午后出去采买的小丫鬟就带回了最新消息,说是那块三生石忽然断裂,还是从霍公子与姑娘名字之间断的,又有人说是老天发现了错处,天降警示。
慕听筠听闻乐不可支,以为是哥哥做的,趴在塌边笑得花枝乱颤,好半晌才歇过来,捧着肚子揉。
“这下好了,估计经过此事,与霍公子的亲事再不能成了。”慕听筠无端松了口气,可一想到夫子那日的话,瞬时又蔫了。
宁蕴这是正跪在毓和宫光洁的大理石地板上,已经跪了半个多时辰。她唇色苍白,额角分不清是冷汗还是热珠,她低垂着头,看着如镜般出现她倒影的地板,心底又恨又怕。
有一滴汗珠自她眉梢滑落,流经眼睫毛,她眨了眨眼,那滴汗珠无声无息的滴落在地。
宝和公主以为她哭了,嗤笑一声,懒声道:“本宫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女子,不仅把文宰相扳倒了,还向皇兄讨一门亲事,夙京城那么多才俊不挑,非看上了公仪疏岚。”
“是,但臣女不知是哪点得罪了公主。”她恭谨地问。
“我们素未谋面,你怎会得罪本宫。本宫只是见你初回夙京城,担忧你世家礼仪都忘了,特地唤你前来,让嬷嬷教导你一二。”宝和公主堂而皇之的说道。
宁蕴很想笑,但她脑子里理智的弦绷得紧紧的,迫使她伏身道:“多谢公主费心。”
“你明白就好。不过本宫也是女子,明白你的小心思,公仪疏岚那么风光霁月的翩翩公子,你爱慕他也是人之常情。只是,他,你还是莫要肖想了,他注定是本宫的。”
原是这样,宁蕴闭了闭眼,想到那日树下公仪大人对那郡主的亲密举动,她竟有些可怜这高位上坐着的公主。
“然臣女见着的,却不符公主所说的。”宁蕴故意露出几分不解。
宝和公主直起身子,皱眉,“你这是何意?”
“臣女前几日还见着公仪大人对福宜郡主举止亲密,温柔小意,所以臣女未求得亲事后便也作罢。可今日怎么听公主所说,公仪大人当为驸马呢?”
‘啪’,一只做工精致的茶盏被拂到地上,碎成一地残片。一旁站着的宫女忙上前安抚宝和公主:“公主莫要气恼,公仪大人与皇家有婚约在先,娶不得别人。”
“呵,宁家女,你听到了?”宝和公主见着宁蕴微微变色的脸,这才舒了口气。
宁蕴咬着内唇,深吸一口气,“是,公主放心,借臣女十个胆子,也再不敢肖想公仪大人。只是臣女冷眼瞧着,公仪大人对福宜郡主确非一般,福宜郡主也好似有意。”
“是吗?这就涉及本宫今日叫你来的另一目的了,你若是愿帮本宫除了福宜郡主,待公仪疏岚成了驸马,本宫可给你个名头让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