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一举一动间都凝着浓浓的栀子香。
“困了?”公仪疏岚抚过她略微青黑的眼底, 怜惜地问。
慕听筠摇头, 抓过他的手比大小, 懒散道:“想到归家我就兴奋, 可是身子贪软,想趴着, 你说娘见了会不会说我?”
“不会,岳母大人舍不得的。”公仪疏岚轻拍她的脊背,宽厚的大掌抚过单薄的后背, 让慕听筠越发不想直起腰肢。
但马车一停,她还是迫不及待的要出去,反被公仪疏岚拦了一下。
“我先下去, 再接你。”
慕听诩已与同在门口等候的弟兄站在一起, 三个兄弟脸色都不大好,虎视眈眈的瞪着揽着妹妹细腰抱她下马车的妹夫。
“大舅兄、二舅兄、三舅兄。”公仪疏岚扶稳小妻子,走到妻兄面前,不卑不亢作揖行礼。
慕听褚抬手随意回礼,不再看他, “小妹啊,快来, 母亲等候你多时了。”
一行几人进了门, 在暗香园处遇见了慕听璃夫妇。慕听璃瞧起来脸色泛白, 旁边的袁岸看着他们痴痴地笑,被慕听璃拍了胳膊后怯怯的看了她一眼,像模像样的作揖。
“二姐姐,二姐夫。”慕听筠礼貌颔首,并不多说,绕开他们往褚玉居去。
慕听璃看着他们的背影,神色莫辨。
宁国公夫人虽说满意公仪疏岚这个女婿,但对他‘抢’走了最爱的小女儿也是颇有怨言。不过公仪疏岚久浸官场,察言观色的本事练得炉火纯青,不动声色间夸捧岳母及小妻子,不过寥寥几语就让宁国公夫人缓了脸色。
这儿毕竟是后院,公仪疏岚很快告退,在三位舅兄的陪伴下去往前院见宁国公。临走前,公仪疏岚摸摸她的发髻,柔声道:“莫要贪凉。”
“知道啦。”慕听筠红着脸推搡着他出门。
宁国公夫人含笑看着小夫妻互动,心底哪里不明白两人正是感情好到如胶似漆的时候,但是该问的还是得询问一遍。
“圆房了?”
慕听筠羞得咬唇,点了点头。
“他待你如何?可怜惜你?”
“嗯,夫子很好……”慕听筠声音细弱蚊蝇,垂首搅着帕子不看自家娘亲。
宁国公夫人心里有了数,愈发满意这个女婿,又拉着她细细教导些闺房之事,直到长媳与二儿媳带着两个孩子过来才堪堪不提,彼时慕听筠已经从害羞变得好奇起来,还主动缠问了几句。
男女隔屏用完昼食,公仪疏岚似乎被岳家的男人们灌得多了,一向清明的眼神也稍稍迷离起来,如画眉眼间微红,见到慕听筠时漫不经心的一挑眉,神色既魅惑又清矜。
“兜儿,乖,过来。”公仪疏岚单手撑着额角,对慕听筠柔柔一笑,微红的面容上仿佛覆上一层柔光,愈发显得清隽无双。
都喝成这样了,慕听筠气呼呼的连瞪三位兄长,“哥哥们真是,作甚灌得这么凶,夫子哪能喝得过你们三个人呀。”说罢,挥手驱退小厮,亲自扶着公仪疏岚慢腾腾的往蓁姝阁走。
慕听褚脸色难看的点点新妹夫的背影道:“脚步丝毫不见虚浮,那厮是故意的吧,让妹妹对我们不满?”
慕听策哼声,“不愧是今朝的老狐狸。”
“大哥和三弟不觉得,这府里没了兜儿,太过寂寥了些吗?”慕听诩眼睛微眯,一抹算计飞快掠过。
慕听褚和慕听策一听便知他有了主意,先幸灾乐祸的笑了。
虽然蓁姝阁空置下来了,但依然每日有仆婢打扫,处处整洁干净。慕听筠费力的将公仪疏岚放在拔步床上,还没想起身歇口气,就被他一下子拉进怀里,绵绵密密的抱住。
“夫子?”
“唤‘晅哥’。”公仪疏岚眼也未睁,抚顺她肩后乌浓的青丝,呼吸间醇厚的酒香弥漫在帐内。
果然是醉了,慕听筠也不理他,伏在他胸膛上,听着他沉稳的心跳,渐渐感到困倦,她打了个呵欠,下巴磕在他胸前不动了。
原想着趁着醉酒的由头好好‘欺负’她,不想她又睡过去了。公仪疏岚啼笑皆非的望着小姑娘酣睡的面容,无奈叹息。
这么娇娇小小的一个人儿,怎么就这么招人疼呢。
夫妻两交颈而卧了一个多时辰才醒来,慕听筠蹭了蹭公仪疏岚的颈窝,柔嫩的肌肤划过他的颈项,使得他忍不住呼吸沉重了几分。
“夫子,什么时辰了。”
“约莫申时过了。”公仪疏岚微微闭了闭眼,半揽着她起身。
慕听筠伸了个懒腰,从他身上翻过去,趿拉着软底鞋去净脸。公仪疏岚半靠着床柱,环顾小妻子的闺房,微微勾唇。
宁国公夫人对这个最小的孩子似乎倾注了母爱,偌大的蓁姝阁满满当当皆是宝贝,不提用各色宝石镶嵌的金边拔步床,妆台是百年好木打造,其上放置的妆柩高高低低摞了不少,金锁挂不住的盒子里一片灼眼宝石珍珠饰品,几十重格子的多宝架上不是珍稀瓷器,便是些价值连城的玉饰,有的甚至是大内敕造,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