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会议室里,楚弦笙站在正中间主持会议的地方,拿着话筒,跟底下坐满的管理层们微笑着对视一圈,照顾到了几乎每个人的眼神。
这里每个人她都认识,不说很熟,至少对每个人的名字和工作能力一清二楚,都是她一点一点打造出来的军团。
柳溪就站在她身旁,并没有参加会议的意思,甚至没有入座。
“感谢大家来参加这次会议。今天跟大家正式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名字,叫楚弦笙。我为之前的隐瞒和欺骗给大家道歉。”
说完这句话,楚弦笙深深的弯下腰到九十度,对所有人鞠了一躬。
旁边的柳溪有点儿诧异,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句话什么的,但其实她觉得自己跟柳氏的关系不大,跟底下的人也都不太认识,贸然说话会有点尴尬,干脆就抿嘴,眼观鼻鼻观心的装作秘书的样子。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
楚弦笙鞠躬完毕,站起身来,拉过柳溪说:
“其实我以前冒充的是她的名字,是她的身份,她才是名义上的柳氏继承人,是柳伯父的亲生女儿,柳溪。”
柳溪突然被拉到台前,只好尴尬的笑了一下,跟台下挥挥手打招呼:
“嗨,我是柳溪。”
楚弦笙直接把接下来的话语权交给了柳溪,说:
“你来给大家解释吧。”
柳溪有点诧异,当初她跟楚弦笙聊过,主要应该是楚弦笙出面解释。但既然楚弦笙现在把话头交给她,应该是觉得这样效果更好吧。
“其实我也是在父亲去世的时候知道,我爸爸让楚弦笙来冒充我的名字,管理柳氏的,当时我不太理解,不过后来,楚弦笙跟我解释过,我才明白我爸的用意。对于柳氏集团来说,我这个所谓的正版继承人真的不合适,我不会管理企业,连高数都学不会,对经济更是一窍不通,而楚弦笙才是最适合柳氏公司的人,她聪明又强韧,在米国学的金融和经济,这段时间来也把公司建设的很好,大家有目共睹。
所以我想说的是,虽然名字互换过了,但公司的一切事项还是维持原样,不会变化,我希望让楚弦笙继续做董事长管理这家公司。”
不知道大家是不是没听懂,柳溪说完后,大家都没说话,继续寂静的落针可闻。
楚弦笙接过话筒,直接说:
“这是柳溪本人的决定,我们也跟其他股东沟通过了,可能近期就要开股东大会确定下来这件事。如果大家有异议,可以直接提出。”
会议室里所有人面面相觑,没人说话。大家总觉得这件事的发展有些意料之外,本来以为的火花四溅的夺嫡之争居然没一点水花就结束了……而他们自己的生活,也不会因此产生任何变化。
说到底,大家出来工作,最关心的其实是自己的利益。既然自己的利益不会因为公司上层的动荡而产生任何变化,也还是会在熟悉的人、熟悉的风格下工作,那何必要做那个孤立无援的出头鸟呢?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
“没问题!”
接下来,所有人都笑着喊了出来:
“没问题!没问题!没问题!我们支持你,楚董事长!”
楚弦笙笑得很灿烂,一手揽过柳溪的肩膀,抱着她拍了拍。
接下来,楚弦笙交代了一些基本事项,让大家回头去把这件事传达给大家,就散会了。
今天是不可能继续上班了,干脆就给所有人提前下班一小时,给大家放松一下。
柳溪邀约了楚斐,跟楚弦笙一起,去附近一家餐厅里吃了顿饭。
这顿饭吃的楚斐百感交集,总觉得有一种跟自家女儿女婿吃饭的感觉,但是这个女婿她也真的不太像个女婿……像自家女儿的媳妇儿。
于是楚斐全程都很拘谨,眼看着两人在自己面前秀恩爱,而自己还只能无奈的笑着,像老父亲一般的包容着。
楚弦笙给柳溪夹了一块小排骨,很细心的挑选了没有肥肉、大小适中还带着脆骨的一小块排骨之精华,用另一只手虚托在下面,把排骨送到柳溪嘴边:
“乖,啊----”
柳溪很乖的张嘴把排骨吃了,视线看着对方,两人甜腻腻的相视一笑,嘴角都咧得很开。
楚斐刚夹起的排骨,顿时不是滋味,他把排骨放下去夹鲍鱼。
柳溪刚巧也去夹了一块鲍鱼肉,稍稍有些烫,她放在嘴边吹了吹,递过去到楚弦笙嘴边:
“乖,啊----”
楚弦笙也张口把鲍鱼一口吃掉,视线紧紧盯着柳溪的身体,眯着眼斜斜翘着嘴角,仿佛吃的不是鲍鱼,而是柳溪本人一般。
楚斐看着自己筷子里的鲍鱼,用尽九牛二虎之力才让自己没有当场把鲍鱼扔出去。
还好柳溪比较乖巧,注意到了楚斐一脸菜色的样子,转身又夹了块肉给楚斐放到碗里:
“楚伯伯,您也多吃点。”
楚斐心里稍稍宽心了一点,就听楚弦笙在一旁不咸不淡:
“多吃菜少吃肉,最近都胖了。”
楚斐生无可恋道:
“我是最近睡得少,是水肿,不是胖。”
楚弦笙不由分说的夹了一口清炒油菜送到楚斐碗里,用行动表示了自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