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溪在她冲动起来之前,把门关上,从门里面笑吟吟的说:
“好了,快点去休息,明天都很忙呢。”
楚弦笙站在门外,觉得这样下去真的不行,得想点办法。
据说刚恋爱的前三个月,最容易出问题,楚弦笙算了算,现在两个人恋爱刚好快两个月,正是激情逐渐褪去、刺激感消退的时刻,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稍稍多摩擦一下,这段感情都可能会出问题,所以楚弦笙打起十二万分的小心,对待这份感情。
但可惜,柳溪的态度有些让她看不清,似乎并不怎么重视自己。
楚弦笙知道自己这样想会显得太小家子气,太娘炮,太不总裁……但是没有办法,面对柳溪她根本无法保持理智和冷静。
娘炮怎么了,她楚弦笙本来就是女的。
回了房间,楚弦笙拿起枕边的绿皮笔记本,看着上面柳溪画过的几幅画。这些画她都做了复印版贴在床边各处,但她睡前还是会多看一看,仿佛这样就能感受到柳溪的温度似的。
小溪啊……可真是个让人焦心的小妖精。
又过了几天。
画廊的装修进入关键阶段,柳溪日以继夜地查资料、问人、接洽公司,终于找到了能按照她的想法做装修的公司,还必须在画廊里原地盯着工人去做,忙得黑眼圈都掉下巴上了。
柳溪穿着那种工人们专门穿的防水布罩衫,屋子里水电气还没好,没有空调,风扇一吹又全是灰尘,大家只能在秋老虎的气候里工作,她也在罩衫里汗流浃背。
但柳溪一点儿都没有懈怠,跟在工人旁边看这个看那个,还不停地用各种专业名词跟工人传递想法,可爱的小脸蛋上都是严肃的表情。
一开始一些工人还觉得这个老板是年轻女孩,肯定什么都不懂,还想糊弄她,结果干起活来才发现,这小老板眼睛毒得很,稍稍哪里不对就会被她指出来,还引经据典地查他们的问题。
工人们没过几天就老老实实了,甚至还有点喜欢柳溪,毕竟柳溪给他们工钱大方,盒饭也好吃。
安眉急匆匆的穿着一套西装过来,把柳溪叫进会议室里:
“谈下来了老板,我去找了那位陈艺术家,他同意把自己的作品加入我们的开场展览里!”
“真的吗!太棒了,陈先生的作品特别适合我们开场展览,他打算拿出多少?”
安眉拿出手机,让柳溪过来看画。
柳溪低着头,脑袋凑到安眉面前,两个人头靠着头交谈着,不时兴奋地喊出声来。
会议室是画廊里唯一装修好了的房间,隔音很好,外面是磨砂玻璃,她们也不担心自己的尖叫会被人听到。
柳溪激动不已,最后一拍安眉的肩膀:
“你太棒了安眉,就这个劲头,好好干,以后给你升职加薪走上人生巅峰!”
安眉拂过自己的头发,拿出手机,又对着手机屏保上的女孩看了许久。
柳溪见她神色逐渐落寞下来,有点难受。
安眉的妻子,在她认识柳溪之后没几天就去世了。
柳溪后来联系她时,安眉状态非常差,整个人都像一滩烂泥,屋子里满是啤酒瓶和方便面盒子。
是柳溪亲自去她住处,把她从啤酒瓶堆里拽了起来,让她振作,又给她工作去干,才让她不至于崩溃。
安眉全身心投入工作时,其实会爆发出吓人的能量,无坚不摧,也是柳溪手下一名好员工。
就是偶尔会有些神经质。
柳溪看着她,无奈地发现她又哭起来,眼泪多得好似永远也流不完。
安眉哭得嚎啕,身体颤抖着。
柳溪觉得自己干看着不好,就伸出手去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说:
“别这样……”
安眉却好似一个纸人,碰一碰就直接扑倒在她怀里。
柳溪尴尬极了,双手都不知道怎么放,干脆垂在两边。肩膀马上就被哭湿了,安眉哭得嗓子都哑了,听上去极其心酸。
正在这时,会议室的玻璃门忽然被人猛地推开。
柳溪惊愕地回头看去,却见楚弦笙站在门口。
楚弦笙手上还抱着一束比她人还大的玫瑰花束,此刻却把花束往地上一扔,大踏步走进来,带起一阵冷冽的劲风。
柳溪张嘴正要解释,楚弦笙就如暴风骤雨一般拽着安眉的双肩把她扯起来,狠狠一扔,扔到旁边的椅子上。
哭得上头的安眉还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就被一个不认识的人给横眉怒视,吓得打了个哭嗝。
楚弦笙愤怒至极,瞪着安眉,怒吼一声:
“她是我的女人!”
安眉打着哭嗝,不明所以地看看楚弦笙,又看看柳溪。
柳溪被吓呆了,赶忙伸手握住楚弦笙的手腕,把她往回拉,至少跟安眉拉开距离。
生怕离得近了,楚弦笙那握紧的拳头就甩到安眉头上去了。
“小笙,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别这样。”
柳溪解释着。
楚弦笙回过头,瞪了柳溪一眼,却还是不舍得给柳溪说什么,最后只好冷哼一声:
“跟我回家!”
她反过来拽着柳溪的手腕,把她往外拉。
“哎等等我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