辑里。
“有人说所谓迷信就是未解的科学。万一果真如此呢?”
“……”
何木良仿佛词穷,左右缓慢摇晃了两下脑袋,伸手过去按住沈星择的左肩。
“好,咱们再退一万万步说,就算真有奇迹,就算他真是当年的陆离转世也好投胎也罢……可你有没有想过,他为什么不主动说出来?人家不想说,你难道还逼着人家来和你坦白?”
这次,沈星择终于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伸出手,像是要为自己再倒一杯酒。
何木良立刻将酒杯拿走,放到了远处。
“这酒误事儿!想想看,刚出事那阵子咱不都挺过来了吗?你可别越活越回去!听我的,回去睡一觉,睡醒了你就知道今晚这事儿有多荒唐了。再说人好端端一大学生,你可别耽误了人家的前途……”
他正说到这里,放在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司机已经把车停在了大门外,是时候离开了。
第24章 一位影帝的诞生
凌晨三点的时候,陆离做了一个漫长的噩梦。他梦见自己又回到了大四那年的毕业季。
穿上学士服的这一天,父亲和母亲都没有如约前来观礼。而这已经不是他们第一次爽约――半年前的毕业大戏,直到开演前陆离才得到消息:因为临时有事,家里不会有任何人到场。
不祥的预感经过几次放大,已经到了不容忽视的地步。正当同学们收拾行装,憧憬着人生新起点的时候,陆离却买了一张机票,两手空空地飞回了老家。
也正是这趟回家,陆离才第一次听说:家中经营了两代的外贸公司已经资不抵债,到了破产的边缘。而更令他意想不到――这只是接下来几年各种悲剧的开端。
当陆家破产的结果无可挽回,向来在家中无甚地位、甚至逆来顺受的父亲成为了第一个叛变的人。几乎是孤军奋战的母亲和整个陆家一起承受了毁灭的打击,从此大病不起。
正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更多的噩运也一步一步,逼近了陆离。
因为先前手腕骨折的原因,聚光推迟了与陆离的正式签约。后来又不知从哪里打听到了他家中出事的消息,主动提供了一小笔慰问金以及一份特殊合约。
虽然知道这是一份不平等合约,但是当时的陆离完全不具备与聚光谈判的条件――没有靠山、缺乏工作经验,甚至还急需用钱。签下一个名字只需要几秒钟,但这意味着陆离将自己卖给了聚光,整整二十年。
人生又能有几个二十年。
当然,那时的陆离还没有能力想得那么长远――在短短一年时间里,他接拍了八部电视剧、两部电影。作为新人他只能拿到一些小角色,有时甚至只是龙套,片酬当然十分有限。然而正是这点有限的片酬,还会被公司抽去七成以及税务,结果所剩无几。
但即便如此,这也已经是陆离当时所能做到的、最大程度的努力了。
那是一段地狱般的生活。
身体跟着剧组,不停在各处奔波,吃的是低档盒饭和淡如刷锅水的免费汤,住得是廉价的乡野旅社;心却牵挂着千里之外的医院,每次收到医院打来的电话总是提心吊胆,既担心是催缴医药费的通知,又害怕不是。
然而令他最最恐惧的噩梦,还是成真了。
母亲离开的那天,陆离还在剧组拍戏。接获噩耗之后,他魂不守舍地去向请丧假,可一张嘴竟开始吐血。长期的劳累过度、饮食不规律和营养不良导致了严重的胃出血。他手扶着输液架参加完母亲的火化仪式,在回家的路上,抱着骨灰盒就晕倒在了车里。
住院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