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已经逐渐降临,天空黑了下来。
狗蛋正奋力拉扯着吕木义,尝试几次也没能将人从地上拖起来。
赶忙冲着霸天虎喊道:“老大!你快来搭把手,少爷实在是太沉了,小的搀扶不住。”
霸天虎定了定神,挫败的叹了口气。
“知道了,就来!”
秦李氏和秦婉儿早早就等在外边。
听见呼唤一探头,就发现倒地的吕木义,二人的眼珠子顿时发绿!
不由得同时一喜,飞扑进房门:“哎哟!原来是吕少爷醉了呀,家里已经准备好客房,把少爷送到房间里去休息吧。”
秦婉儿紧紧抓住吕木义的手臂,拼命将人往自己房间里拖。
霸天虎见势头不对爬起,却阻止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好似黑白无常的女人,将自己少东家搀扶进屋,房门随之掩上。
门内门外,屋里屋外的众人默默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老胡叔焦急万分,有心上前,却被老秦头一把抓住了手:“老胡啊!说起来我们可都是亲戚,可有好久没有喝两盅了。眼下机会难得,走走走!我们去那边屋子里喝!还有诸位,也一起去喝几口?”
老胡叔想拒绝,却抵挡不了老秦头常年下地干活的手劲儿。
几乎是连哄带推的,老秦头将老胡叔和霸天虎等人带到了弄堂里,另外摆了一桌子菜。好在霸天虎等人买回来的酒菜有剩余,再摆上一桌并不难。
“大家都别愣着,都吃吃吃!千万别客气。”
老秦头满脸是笑的招呼着众人,仿佛之前的不愉快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一般。
众人确实是饿了,互相看了看都拿起筷子吃喝起来。
老胡叔多了个心眼儿,拿起筷子迟迟不动筷。最终放下竹筷站了起来:“老秦头,这吕少爷可不是普通人,眼下这事儿可不能就这么着了。我得去看看!”
“要去你就去吧!不过你可要想好啰!”
这一次老秦头并没有上前阻止,话语里的调侃之意,还是留住了老胡叔要跨步出门的脚步,转身朝他看来。
老秦头一脸似笑非笑的笑容:“刚才的情形你们也看见了,那屋子可是你们家少爷自己走着进去的。此刻,说不定吕少爷正在兴头上。你要是现在冲进去,正好败了吕少爷的兴致……呵呵!”
这话说到众人的心坎里了!
也让老胡叔原本就忐忑的心更加迟疑了。
“来来来,咱们继续吃吃喝喝。等填饱了肚子,诸位该去干啥就干啥,我老秦头绝不阻拦。如何?”
当然不会阻拦了!
再迟生米都煮成熟饭了,阻拦又有什么用?
要是这秦婉儿真嫁进了吕家,往后自己还不得在那死丫头面前伏低做小?
想到此,老胡叔心里更苦涩了。
“好白菜都让猪给拱了呀。”
苏盼儿依着秦逸的肩膀,望着紧闭的房门,呵呵两声笑:“贱人就是矫情!啧啧!这下子贱人得偿所愿,明儿有人怕是要哭鼻子咯!”
“你说得是谁?盼儿!”
苏盼儿的力道并没有压在秦逸身上,也照样让秦逸累得气喘吁吁地。
“是谁谁知道。”
苏盼儿笑了,踉跄着脚步,嘴里的歌词继续冒出,走出秦家院子。
“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只记今朝。苍天笑,纷纷世上潮……”
“三婶儿三叔,这里,这边儿!”
秦霜儿躲在柴房边缘,频频冲着他们招手。
外面的冷风一吹,浑身热度在褪去,反而让苏盼儿清醒了些许。
“霜儿,你在这里做什么?”
“三婶儿,这是我娘替你做的解酒汤,让我等在这里,看见你出来就给你喝。霜儿等了好久了喔!三婶儿,你出来得好慢!”秦霜儿将手中大碗递上。
呕!
居然又是汤汤水水!如今的苏盼儿看着水一类的东西就头晕。
还是接过,咬牙一口将这碗冬瓜汤灌进肚子,将空碗还给秦霜儿,摸了摸她的头:“替三婶儿向你娘说声谢谢!”
“好!”
秦霜儿满脸都是笑,认真点了点头:“三婶儿,你刚才唱的曲儿好好听哟!霜儿喜欢。”这才蹦蹦跳跳离开了。
“这孩子……”
苏盼儿摇摇头,打了个酒嗝。
“霜儿很乖,也很懂事。”秦逸感慨着。
“那倒是,霜儿确实要比别的孩子懂事早……咦!臭猪,你死去哪里了?”
苏盼儿话还没说完,就见小香猪突然往外面冲,好似离弦的箭一样。
赶忙唤住它。
小香猪一个急刹车,又赶忙跑回来,贼兮兮的小猪眼在眼眶里滴溜溜地打转儿!肚皮滚圆。
细小的猪尾巴不住摇晃着:“肥女人,肥女人你怎么还没有走?你是在等你家猪爷爷我吗?太好了!肥女人,我就知道你不会抛弃你家猪爷爷的……”
“抛弃你活该,谁让你一天到晚到处乱跑,从来就见不到人了——不,是见不到猪了!”
苏盼儿一把掐住它的蒲扇耳:“说!又去哪里闯祸了?”
“没有没有!你看你家猪爷爷这么英明神武,又怎么可能会闯祸?嘿嘿嘿……“
小香猪眼珠子骨碌碌直打转儿,配上那不断忽闪忽闪的蒲扇大耳,拼命卖萌着。
“真的没有?”
苏盼儿横了它一眼,她可不信!
她算是看明白了,这头死猪越是卖萌越是可爱的时候,多半都是它闯了祸或者心虚了!
“真滴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