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老胡叔这是羊癫疯犯病了?这可怎么得了?”
众人顿时你一言我一语的,对准躺倒在地的老胡叔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甚至陆续还有人从院外跑进来,看热闹从来就不缺人。
“听说羊癫疯病人会咬自己的舌头,这可怎么办好……”
“快快!快去拿块破布塞到他嘴里,别让他咬着了自己。”
苏盼儿在一旁连连指手画脚的:“别愣着,大家都行动起来!还要把他的手脚都捆起来,可别让他伤着了旁人。”
众人此刻早已心惊意乱,听见有人说话便急急忙忙寻来破布和绳子,几个人合力三下五除二的将老胡叔捆上。
中途老胡叔倒是想说话来着,却被眼疾手快的苏盼儿用破布堵住了嘴。
“赶紧把嘴堵上,别让他咬着自己的舌头,真要在秦家出了事,我们就是浑身长满嘴也说不清了!”
你不是想装羊癫疯病发吗?
老娘就让你装个痛快!
苏盼儿的话让众人下手的动作越发的重,大家一起动手,将老胡叔五花大绑的捆了个结结实实。
直到这一刻,老胡叔这才发觉自己被人涮了!
他想呼喊,却被堵住了嘴!
他想挣扎,浑身被五花大绑着。
喊不了,挣扎不了,他的心已慌!他的人已乱!
他像一条蠕虫一样徒劳无功的扭动着身躯,嘴里发出一阵呜呜的悲呼,却被众人解读成了痛楚。
大家都团团乱转,显然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苏盼儿冷眼一扫,哎呀一声叫起来:“老胡叔似乎很痛苦,这可怎么办好?据说扎针人中穴非常有效,金针呢?谁手里有金针?没有金针大头针也可以代替呀!”
大头针,就是农家老太太专门用来缝制棉被的长针,足足有一寸那么长!
老胡叔的双眼猛然间瞪得好似牛眼那么大!
拼命挣扎,喉头里发出一声悲鸣,呜咽着,却被破布悉数堵在了喉咙里。
旁边看热闹的秦岳氏一喜:“有有!我屋里前些天才缝制了棉被,家里正好备着,我去拿。”说完转身便跑走了。
还是秦逸比较有良心,他有些迟疑的看了眼苏盼儿,这才低声说道:“老胡叔带了药箱来,里面就有银针。盼儿你看……可还合用?”
老胡叔究竟有没有羊癫疯,秦逸心里跟明镜儿似的明白。
一边是害了自己的老胡叔,一边是自己的媳妇儿,正因为如此,他说话才这么没有底气。
苏盼儿随眼扫过,在对方明了的目光下,秦逸忍不住低下了头。
“既然老胡叔带着银针,这自然再好不过。赶紧把银针取来,对准他的人中穴扎下去就有效,再迟怕是要耽误事,快去!”苏盼儿催促着。
秦瑜赶忙跑回去,银针很快取来了,可是由谁来动手扎针呢?
众人你望望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有动手扎过针,谁都怕担这责任,哪里敢随便动手?
银针在众人手里转了一圈儿,最后又回到了秦瑜手上。
秦瑜望着手中的银针,猛吞咽了几口唾液,求救似的望着苏盼儿:“三弟妹,方才你说起三弟的病可是头头是道,你一定懂怎么扎针吧?”
众人奇怪的目光纷纷转向苏盼儿。
尤其是秦李氏,她的目光分外阴毒:“她会看病扎针?老大你莫不是在做梦吧?”怎么没有听媒人提起过?
“是真的,娘!刚才三弟妹可是说起了三弟的病,那可是头头是道,您是没看见……”
秦瑜的话匣子一打开,就没完没了了,绘声绘色的把之前发生的事儿都说了一遍。
秦李氏依然一脸不信:“秦逸,老大说得都是真的?”
“娘,大哥说得都是真的!这些都是我亲眼看见的!”秦逸认真点头确认着。
秦逸的确认让众人的脸色都变了,看向苏盼儿的目光不自觉都带上了些许审视之意。
苏盼儿听到众人议论纷纷,仿佛听到无数蜜蜂在嗡嗡乱叫,冷哼一声,语气冰冷的询问着:“你们确定要让我扎针?”就这么害怕担责任?
众人面面相窥,都不说话。
秦瑜认真点点头:“这事儿既然是三弟妹提议的,就让三弟妹来吧,至少有把握些。”
“真让我来扎针啊!先说好,我以前可没有动手扎针过喔……”
苏盼儿并没有拒绝,随手接过银针,拿在手里一掂量。普普通通的银针,由于使用次数太多太过年久,显得有些钝,倒是还勉强能用。
她拿起银针在老胡叔的脸上比划着,似乎在寻找下针处,比划了好几次却迟迟不下手。
老胡叔喊不了,挣扎不了,心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他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身体像一条蠕虫不断试图扭动着,额头冒出一颗颗豆大汗珠,扑簌簌直往下落。
“我说,我就真扎了啊?”
苏盼儿嘴里反复强调着,银针在老胡叔的眼睛前面来回晃动着,就是不下针!
老胡叔的心弦被绷得紧紧得,两眼几乎瞪成了斗鸡眼儿,目光死死瞪着那随时都会落下的针尖,全身起了一层厚厚的白毛汗。
“我说你个傻子在干啥呢?你到底会不会啊?让你扎你就扎!婆婆妈妈的老半天也没有扎下去,你这是吓唬谁呢?”
旁边的秦陈氏总算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开口道。
“我、我这不是手抖嘛!要是手一滑,扎到鼻子啊,眼睛啊什么的,可怎么得了?”
苏盼儿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