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完全僵住,脑中再次炸出大朵大朵的烟花,无法思考,甚至有那么一个瞬间,几乎都要不能呼吸了。
直到被幔帐挡住的肖导在外面扯着嗓子吼说:“过了。”
她才又从完全当机的状态中醒过神,虽然不知道这场戏到底是怎么过的,但有一点十分清楚——
她没推开他!
这场戏她拥有随时叫停的权力,然而她竟、然、没、推、开、他……
这个认知比她被自家上司隔着幔帐亲了一下更让她觉得惊悚。
反应过来这一点后,她就很没出息地跑走了,然后窘得一整天也没敢和他说话。
直到刚才猝不及防地看到那几条信息,她心头忽然就漫上一股说不出的感觉,像是委屈,又像是失望,一瞬间难过得快想哭,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许蔷问她的那个问题,其实早就有了答案。
——她确实不太会拒绝别人,但如果这场戏要换个对戏男演员,任凭肖导再巧舌如簧,她也不可能会答应的。
*
次日早上。
超晚才睡的小助理又在被子里蹭了半晌,才犹犹豫豫地爬起来,睁着一双惺忪的睡眼去刷开了上司的房门。
——不知她家这幼稚上司昨天做了什么,贺彪他们今天说什么也不愿意帮她代劳这项叫醒服务了。
门打开那一瞬间,她视线正好和屋内罕见起了个大早的男人目光撞上。
那双蓦然抬起的黑眸中有一丝未退的戾气,像是初见面那次一样。
小助理愣了一秒,忽然想起他说,那个给他发消息的……嗯……小甜甜是他找的私家侦探,昨晚第二次响起微信提示音的时候,他脸色好像就沉了下来,当时她太紧张,也没来得及注意,所以,这是……有什么新的、不太好的消息传过来了吗?
等舒柔再凝神细看时,他又已经恢复如常,淡淡瞥过来一眼:“你昨晚忘了给我换被套就走了。”
小助理:“……”
腾的一下,昨早的亲热戏,和昨晚被他困在门边,扯住手腕叫小名的记忆尽数涌入脑中,瞬间将她又炸成了个大红脸。
她抿了抿唇,也不看他,垂着小脑袋径直走到了床边,不发一语地拆起了床单,手一碰上被单,倏地又反应过来这是他睡过的地方,还在脑中回放的、昨早被压在床上亲的记忆蓦地又清晰了两分。
耳尖也跟着红起来的小助理:“…………”
抱怀站在一旁的男人黑眸微微眯了眯。
都一晚上过去了,还是这个反应,这丫头是打算以后都不理他了吗?
上午的戏排得早,八点开拍,七点半就得到化妆室,没多久,两个保镖也都早早上来了,将正处于万分不自在状态中的小助理拯救了出来。
一行四人正要出发去片场,段文曜的电话这时却忽然响了起来。
他正神思不属地犯愁自家那小助理的事,接通时没注意就碰到了扬声器,经纪人的声音立即从电话中传了出来。
“你和欢娱那位大小姐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房内空气突然安静。
贺彪阿丰:“???!!!”
小助理:“?????!!!!!”
同样一头雾水的男人第一反应就是偏头朝自家小助理看过去。
小姑娘正仰着小脑袋看过来,一双清澈的杏眼就这么看着他,带着点显而易见的震惊,和一点别的什么情绪,分不出是失落,还是失望。
察觉他看过来,小姑娘嘴一抿,小脑袋又低低垂了下去。
段文曜心尖微微颤了颤,昨晚的微信事件还不知道有没有揭过,今天又忽然来了这么一出,也不知道这蠢丫头要怎么想他了,他一时只觉得头都大了几分。
电话里的经纪人没得到回答,又大着嗓门继续追问道:“你倒是给我说句话呀,你不会真和她有点什么吧?”
贺彪阿丰:“???!!!”
小助理脑袋瞬间垂得更低了。
段文曜:“……”
他想打死经纪人的心都有了。
他对着手机,一字一顿道:“你不如先跟我解释一下,欢娱大小姐到底是谁?”
经纪人似乎有点意外,沉默数秒,轻轻啧了一声,又道:“你都不认识人姑娘家,怎么就招得人在围脖上主动跟你表白啊?”
两个保镖一脸八卦之色完全已经掩盖不住。
面前的小姑娘闻言蓦地又抬起小脑袋,眼神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又很快垂下。
段文曜:“…………”
他深深吸了口气:“说、重、点!”
“重点啊——”经纪顿了顿,“你自己去看围脖热搜吧,啊,对了,看完记得跟我解释一下,我好知道该怎么处理。”
说完啪地一下挂了电话。
段文曜:“………………”
这真是——人在房中坐,锅从天上来。
跟不跟自家这破经纪人解释都无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