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人这么说过么?”
“无趣。”她手一挣,从他渐渐放松的手里挣开,“有人这么说过。”
更难听的也有。至于矛盾……似乎是真没有。
陆焰轻哼了声。声音从喉咙里滚出来钻进她的耳膜,“那人没我看人准。”
撞人,打人……瞧着闷里闷气,却是个干大事的。看起来没脾气,实则一点儿不好惹。
方姿心里一动,回了句:“你这人挺自恋。”
有些人相识多年不见得看得清,他们接触几天?
“我当是夸奖了。”
也挺会自我安慰。
月高星稀,两人迎着月色往回走。
想到刚才那人,方姿问:“你认识他?”
看她一眼,“不认识。这两天总来民宿打麻将。偷你东西估计是输狠了。”
“有固定时间吗?”
知道她还惦记着这事,陆焰告诉她:“他今天明显是赢了。应该很快。”
赌博这东西,输了想赢回来,赢了想多赢点。人都是贪心的。
不然为什么有人会因为这个倾家荡产。
转弯,有光从民宿里透出来。他脚步不紧不慢,忽然问到:“会打麻将吗?”
方姿说:“一般。”
“知道了。”
——
第二天方姿醒得很早。
在阳光还像亲妈般温柔的清晨,她洗漱好走到楼下。
老太太刚收完菜,一手一个菜篮子。看到她笑眯眯地打招呼。
“这么早就起来了?”
方姿点点头:“睡不着了。”
老太太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一番,发现这姑娘不仅长得精致漂亮,身材也相当不错。那一双腿,站她面前都截到腰了。
“你也是从松城来的?”
“嗯。”
老人家眉开眼笑,“大城市,好地方。”接着又说,“一会儿就能吃早饭了。”
方姿应了一声:“好。”
老太太去了后厨,方姿站了片刻,忽然改了主意往后院走。
后院有菜地有花园,不远处还有个露天蓄水池。
她穿着黑t白色短裤,露出一双笔直的长腿。转个弯看到那男人立在花园前,手里扯着一根橡胶水管。
清澈透明的水被阳光照的色彩斑斓,晶莹散落在花丛中。那人肩宽腿长,闲散地站在那里。头顶跳跃着灿烂的光芒。
方姿脚步顿了顿,走过去。
听到声音,陆焰偏过头。看见她一下就笑了。
笑容比阳光还耀眼。
“你在楼上看见我了?”
她莫名:“没有。”
陆焰看着她这身打扮,“是么?那真巧。”
顺着他的目光看下去,方姿想了想,反应过来“巧”的是什么。
顿时更加确定对他的评价。
昨天说了解她,今天又暗示她穿情侣装。不是自恋是什么。
微风浮动,夹杂阵阵花香。
陆焰忽然转身。坏心眼的用拇指堵住橡胶管口,水流一下变急,四处pēn_shè。
方姿的头发脸上都沾上细小的水珠,但她没动。隔着散乱的水花与他四目相对。
漆黑的眼里有缤纷绚丽,也有他。
“凉快吗?”他问。
“凉快。”
“再来点?”
“嗯。”
他笑了声,将水阀拧到最大。手指堵住管口,水流一冲而上。
万里无云的天空之下,他们这一块下起小雨。如稠一般落在身上。
有一瞬间方姿不知道她在疯什么。只觉得这一刻十分舒服。
陆焰举着水管,看着她脸上不易察觉的笑容,不自觉地勾起嘴角。
“这么开心?”
方姿望着小花园,说:“想到小时候。”顿了顿,“你让我觉得自己年轻了,不值得高兴么?”
“小时候就这么好?”
“比现在好。”她伸出手接住落下的水花,“你不觉得么?”
“我?”他淡声说,“没觉得。因为有阴影。”
“什么阴影?”
关掉水阀,收好胶管。他说:“我妈说不听话要把我卖掉。”
“你不像这么脆弱。”
“四五岁的小屁孩。”
唇微翘,她问:“记到现在?”
“是呗。”
花园前,他笔挺地站在那里。浓密的睫毛挂着水珠,眼睛在阳光下透彻纯净。望着前方,表情淡的看不出情绪。
安静片刻。陆焰忽然转过头,“看什么?”
“你衣服湿了。”方姿收回视线,分毫不觉窘迫,“身材挺好。”
话落,朝他摆手走进楼里。
剩下那人静了半晌——
“靠。”
有种撩完别跑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