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舒服。
仿佛脚下对踹几下泥巴就能踢到死人的脚。
天色很快暗了下来。
起初还有人在聊天,越暗的时候众人发出的声音就越小,最后除了荒山里几声鸟叫之外,乱葬岗下什么声音都没了。
何鸢找了个稍微偏僻一点的地方呆着,时迁正在给警局打电话,摁了半天没打出去,仔细一看没信号了。
再黑一点的时候,时迁便靠在何鸢边上——装起了柔弱。
他‘瑟瑟发抖’,手脚不老实的抱着何鸢:“阿鸢,我觉得我好像被阴气噬体了。”
说的神乎其乎的。
何鸢任由他胡闹,也没阻止。
乱葬岗这里的阴气确实重,肉眼可见的能感受到浓郁的阴气。
普通人在这里呆不了多久就会感到浑身发冷,时迁因为带着龙纹佩的缘故没什么感觉,但是那边的温眠可就惨了。
这女人不知道怎么过了初选的,现在看起来浑身发抖,好像要被冻成冰棍。
江誉一脸无奈的被她抱住,嘴里念叨:“弃权吧,师父,你这样抱着我不难受吗?”
他虽然看起来才十七岁,但是已经长得很高了,温眠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固执的:“闭闭闭闭闭闭嘴!熬过这一晚上我们就可以进入下一场比赛了,二十万……大学学费就有了!”
江誉:“我可以不读大学。”
温眠:“放屁!你这个年纪不读书干什么!不读书找工作没人要你!”
江誉:“你要我吧,我会烧饭。”
温眠大骂:“我他妈傻逼吗我养你这么大就让你给我烧饭!我养厨子吗!”
江誉心道:我还能干你。
他还挺有道理的想了想,洋洋自得:厨子能吗?
二人的争吵还在继续,此时有人说道:“现在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混进来了,这比赛真是越来越没意思!”
时迁望过去,心道:谁啊?
说话的是一个男人,腿细的像两条竹竿,时迁心里给他取了个名字:竹竿腿。
何鸢咦了一声。
时迁道:“你认识?”
何鸢:“唐凌的死对头。”
果然,下一秒,竹竿腿就对着何鸢嗤了一声。
温眠从江誉的身上爬下来,对方针对的太明显,她想无视都难。
“喂,废物,你说谁呢?”她一开口,火.药味儿十足。
竹竿腿瞪着眼睛:“你他妈说谁废物呢!”
温眠:“谁他妈接话谁就是废物!”
竹竿腿看温眠不爽很久了。
在场的只要有点本事都能看的出来温眠是个普通人,一个原本在初试就会被刷下去的普通人,怎么会留到现在。
竹竿腿再一看温眠长得——有那么几分姿色,立刻联想到了一些不大好的后台交易。
竹竿腿登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稻草扎成的小人,作势要跟温眠斗法。
温眠一个什么偶读不会的人,如果斗法,岂不是死路一条。
何鸢开口:“适可而止,比赛在直播,被人看着的。”
竹竿腿狞笑一声:“哈?唐凌,你拉英雄救美吗?”
竹竿腿跟唐凌同样是签约了一个直播公司做灵异主播的,唐凌长得好看一些,虽然在本事上面不及竹竿腿,但粉丝和观看流量都比竹竿腿多,竹竿腿心生怨恨,怎么看唐凌怎么不爽。
现在他还走出来替女人出头,这幅做作的姿态叫竹竿腿恶心的想吐。
周围看好戏的人很多,都没有人吱声,他们就等着这里的三个人打起来,最好互相打的缺胳膊断腿,直接出局。
天不随人愿,还没打起来,乱葬岗里就刮来了一阵阴风。
紧接着,随着阴风过来的,是时强时弱的唱戏声音。
一男人道:“大半夜的谁在这里唱戏?”
时迁这个圈外的人都觉得不对劲了:这还能有什么,不就是鬼吗!
往年《鬼说》这个节目虽然每一期都播出,但是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见鬼。
毕竟这节目还是要在电视上播出的,就算是真的有鬼,见鬼的这一段视频也会被删掉,最后再用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搪塞过去。
所以来参赛的选手听到这个戏腔,大部分的人脚底已经开始冒汗。
在场的人虽然从事的是这一行,其实并没有多少人是打心眼里相信有鬼的,况且还有一些人才是真正走后门,或者是碰运气,通过了初赛。
这些半桶水的捉鬼专家现在慌神了。
唱戏的声音越来越近,乱葬岗的温度也越来越低。
人在恐惧的时候会产生很多幻觉,没过多久,就有不少人说受不了要退赛了。
留下来的还是十几个人,他们没走。
温眠虽然吓得腿肚子打颤,却也不肯退后,那二十万的奖金在她眼里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时迁问道:“阿鸢,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