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已经满脸泪痕,想来也是极力克制自己不冲进去。
何鸢知道时勉对他的意义,于是开口:“我会想办法。”
时励擦了擦眼睛:“阿鸢姐, 我哥……”
何鸢:“在里面,你看不见他, 不要做无用功。”
时励点点头。
何鸢说完之后, 才回应时迁的目光。
他比时励好不到哪儿去, 一双眼睛几乎全落在何鸢身上了。
何鸢没说话, 沉默的往外走。
时励今晚上接收到的信息量太大, 由时妗扶着回到了公馆。
田心把时迁拉到一边说了几句体己话, 跟着时妗一同走了。
最后路上剩下的, 就只有时迁跟何鸢两个人。
何鸢一路上很沉默。
她不说话, 时迁也找不到什么理由开口。
他心里忐忑不安, 生怕何鸢一开口就把两人刚刚建立起来的微弱的关系给断绝了。
时迁好几次想开口问, 她在里面跟时勉都说了什么, 后来想到时勉曾经与她度过的那段时光,他又觉得自己问什么都不合适。
那是他无法插足的回忆。
见了时勉之后,何鸢的情绪一直不太好。
她的休假期结束之后,回到了正常的生活中。
苏婉杏在电视上越来越火,甚至开始往国际电影发展。
何鸢工作越忙,他们俩见面的时间就越短。
年关之后,警察局没有这么忙了,可时迁宁可在警局里呆着也不愿意回家。
他回到家的时候通常都看不到何鸢,对方现在天南地北的飞,节目录制一档接着一档,根本停不下来。
最重要的是,她还在为时勉的事情烦心。
时迁自认为自己对感情向来拿得起放得下,但是这些道理碰到了何鸢就变成了狗屁。
他无法用任何理由说服自己不要在意,光是想到何鸢在为了另一个男人奔波,这件事的本身就给了时迁巨大的打击。
任凭谁也无法安然的看着心上人为别的男人做事儿吧,他吃点儿醋在情理之中吧,结果这回何鸢也不怎么理他。
准确来说,不是不理他,是时迁自己心里过不去这道坎。
他从那天晚上何鸢从锁住时勉魂魄的那间小屋里出来开始,就没有跟何鸢说过一句话。
时迁其实是想说的,在路上就想说,想说的话太多了,密密麻麻的挤在喉咙,半天没想到该说那一句话。
结果错过了这一次说话的机会,下一次想说的时候,却无论如何都鼓不起勇气来。
时迁心里很迫切的需要跟何鸢搭话,然后解除这奇怪的冰冻模式——他从来没想过冷战,结果因为一些特殊的不可抗力的原因,二人陷入了一个冷战的怪圈。
后来何鸢一回来脚不着地的忙了起来,他就更没有时间去找她说话。
一拖再拖,足足拖了四个多月,眼看再拖下去都半年了,有这半年干什么不好,孩子都能怀上了!
因此,时迁无法避免的郁卒了。
先发现这个问题的是顾翎。
他看不下去时迁每天都拖着一具魂不守舍的身体来上班,坐在办公椅上看起来有气出没气进的样子,活像跑了老婆的中年失意男人——虽然这么说也差不了多少。
顾翎凭着敏锐的直觉问道:“迁儿,你是不是失恋了?”
时迁有气无力的看了他一眼:“很明显吗?”
顾翎肯定的点点头:“太明显了!”
时迁啧了一声:“我没有!”
他只是找不到机会跟何鸢说话,这算什么失恋!
他如果承认自己失恋,岂不是就承认何鸢爱着时勉吗!
这个选项太可怕了,他会被自己逼疯的。
顾翎:“没失恋你成天唉声叹气干什么,要不然,你看点儿电视剧吧?”
时迁摇摇头。
现在打开电视,走在路上,或者去电影院里看电影,无一不是苏婉杏的照片。
虽然众人看起来只能看到苏婉杏,但是时迁知道,苏婉杏的那张脸下面就是何鸢。
睹物思人,更加郁卒。
顾翎说:“什么女人啊能把你迷得神魂颠倒的,我可从来没看到过你在情场上失意。”
时迁:“你丫滚,别说的我好像一个情场高手。”
顾翎:“就算你不是情场高手,但追你的女人也多的十个手指数不过来了吧,听哥一句,天下何处无芳草啊!”
时迁被他越说越烦躁,顾翎勾着他的肩膀:“要不然,晚上去喝一杯?”
时迁警告道:“公务员禁止进去娱乐场所。”
顾翎:“是非工作时间不得穿着制服去娱乐场所,警察也是老百姓啊!”
他唆使了一帮朋友,下班的时候去酒吧里喝一杯。
淮京的正规酒吧很多,斜坡酒吧所在的那一条步行街里面就有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