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抖成一团,心里又怕又恨,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那是谁的信。他想阻拦,但身后那男人轻飘飘一眼,就让他备有压力。
同样抖成一团的还有骆铮,但她是激动的不能自已。
满纸全是她熟悉的笔锋,软中含石,柔中带刚,弯弯勾勾的笔锋处微微上扬。
这是她一笔一笔教出来的啊!
她眸色里亦含了颤抖,看向如玉,如同得到了救赎。
“他在...哪里?”
如玉从敞开的院门看向院内张扬的红色,眼下不欲多说,“等你家喜宴结束,我再来。”
他理解潇潇的善良,无论家人如何对他,都会选择原谅。因此,如玉也不会多插手,但必要的警告却不会少。
再次将目光落到骆辰辰身上,如玉冷冷吐出一个“信”字。
骆辰辰面色尽失,一个字险些将他击垮,直到如玉的身影消失不见,他还未缓过来。
骆铮已经恢复平静,小心翼翼的将信放进怀里,如同珍宝一般几番摸索,而后才看向骆辰辰。
“辰辰,你不是说去贺叔家么?”
“噢,我这就去。”
骆铮目色深深,送信的人几次三番将目光落到辰辰身上,且让她当场看信,这里面没有什么弯弯绕绕,她都是不信的。
心里已经有了些许猜测,但她却无法深说,两个都是她的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她哪个都疼。
如今,不管辰辰猜到多少,她都只能将人支走。
还有三天就是辰辰出嫁的日子,她只得在此之后再去寻她那个可怜的孩子。
骆铮眼睛酸涩,迫不及待的与夫郎分享这个好消息。
洪氏的一双眼从看到信的一刻,就如同河水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满纸的问候,未言一字自己的艰难,絮絮的询问家中人可好。
他捂着胸口,悲痛的哽咽,“我苦命的儿啊!你怎么就这般折磨爹爹。”
骆铮被洪氏的样子吓的不轻,自从潇潇离家,洪氏天天以泪洗面,一双眼睛哭的红肿不堪,隐隐流些血丝。
家里请了不少大夫才将他的病情稳住,但仍然会有时而视物模糊的毛病。
骆铮本想让夫郎开心,哪想引的他泪水更多。
“你可别哭了,潇潇要知道了,非要自责不可。”
这话果然好使,洪氏与骆铮成婚六年,才生了一个孩子,那就是潇潇。自小洪氏就当眼珠子一般的疼他,但凡会让孩子难过一下,他都心疼的恨不能自残。一听潇潇会自责,立马止了泪,眼泪吧擦的看向骆铮,“你何1时才能把我的潇潇接回来?”
骆铮把洪氏放在床头的绣品往篓子里收了收,“辰辰出嫁后,送信那人才来,我问清潇潇的去处便动身。你眼睛不好,这些东西少做些,让辰辰自己费点心。”
“哎,是了,要打听清楚。”骆铮后面的话,洪氏显然没上心,他抓着骆铮的手,骨节分明,露出几道青筋,显然用了力,“你说,潇潇现在好不好?潇潇那么单纯,会不会被人欺负?哎,他要有辰辰一半的心眼,我也就不担心了。”
提到辰辰心眼多,骆铮的心里一沉,虽然与夫郎说话,但她一直分心想着信的问题与送信人的态度。
那人多次重复信字,骆铮看向手里那泛黄的纸张。
会不会,潇潇托人带的信,并不仅仅是这一封?
骆铮顺着思路想下去。
那么其他的信呢?
被谁截下了?
骆铮突然闭上眼,怕自己眼中的泪汹涌而出。
屡次寄信却都没有回复,她那可怜的儿子会有多伤心?
他会不会认为,他的爹娘都不要他了?
骆铮睁开眼看向手中泛黄的纸。
而这封信那又是如何艰难的拾起勇气,托人稍回的?
“你怎么了,可是潇潇过得不好,你快与我说说啊?”洪氏久等不到回答,愈加慌乱。
骆铮只得停下思路,耐心回复夫郎,“放心,潇潇与人为善,不会有人为难他的。”
屋内咚咚咚的跑进一个十岁左右的女孩,大大咧咧,一头扑进洪氏的怀里。
“爹爹,我回来了。”
洪氏摸着她头,一脸慈爱,替她擦了一脑门的汗,“你个皮猴子,功课可做完了?”
“早做完了。娘,这是谁的信?”骆阳的目光落到娘亲手里的信上。
洪氏满脸欢喜,快速的替她做了回答,“这是你大哥哥的信!”
哪料骆阳立马落了脸,满目阴寒,满脸痛恨。
“那个扫把精还想祸害我们多久?”
“啪!”
一记重重的耳光甩到骆阳的脸上,骆铮的脸上阴气沉沉,“这些污言碎语,你从哪里学来的?”
第45章 相思念
骆铮宠溺儿子,却从来不娇惯女儿,她对骆阳的教导可谓是严格。
她早年因家贫,不得不中断学业。成家后,骆铮便凭着自己的手艺努力拼搏。
她不愿自己的遗憾同样出现在女儿身上。
骆铮在骆阳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