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从脸庞上拿下,男人英挺的眉宇间带着宠溺,低声道;“丑媳妇总是要见公婆的,怕什么?”
凝香脸庞微微一红,心里却是喜悦与甜蜜,只轻轻推了推夫君的胸膛,小声的嗔了一句;“我才不是丑媳妇”
梁泊昭也是笑了,伸出胳膊重新将她揽住,想起秦州,想起母亲,想起那个“家”,笑意逐渐的从他脸上隐去了,他的眉目深隽,细瞧下去,却透出一股深切的倦意,与无法言说的沧桑。
澧城,府衙。
待梁泊昭走后,何大人回到后堂,细细思量片刻,当即便是亲笔写了一封书信,交由心腹下属,命他速速将此信送到京师。
书信方才送走,就见衙役匆匆而来,对着自己抱拳道;“启禀大人,张家的人来了。”
何大人眉心紧锁,心知是张家的人来讨要说法,本来不欲理会,可又怕那张家不知好歹,去招惹梁泊昭,只得命衙役将张家的老爷请了进来。
爱子被人毒打,张老爷自是满腔悲愤,本以为凭着自家的势力,又有与府尹的姻亲关系在,那村夫定是会被收监,而后被狱卒往死里折磨,岂料听得家丁来报,竟说何大人将那人给放了,委实忍耐不得,气势汹汹的进了后堂,刚看见府尹,便是质问道;“何大人,老夫爱子被那村夫重伤,至今仍是昏睡不醒,你不将凶手绳之于法,岂可将他放了?”
何大人瞥了他一眼,只摇了摇头,开口道;“你一口一声的村夫,又可知他究竟是谁?”
张老爷拂袖道;“不过是罗口村一个做粗活的蛮汉,这种人也须得老夫认识?”
何大人慢慢踱着步子,低声道;“他只将你家公子打成重伤,就已是手下留情,看着咱们相交多年的份上,本官奉劝你一句,万不可再去招惹他。这事,就这么过去罢。”
张老爷怒目圆睁,还欲在开口,就见何大人已是站定了身子,直直的向着他看了过来,逐字逐句的开口;“定北之梁,威烈昭彰这句话,你总该听过吧?”
张老爷心头一凛,点头道;“此八字所说的乃是定北侯君,老夫走南闯北多年,自是听过。”
何大人点了点头,又是言道;“你可知那村夫,姓甚名甚?”
张老爷的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了,只低声道:“他叫什么?”
“他单姓梁,名泊昭,梁泊昭是也!”
张老爷的脸色顿时变了,眼底全是不敢置信的神色,只呆呆的看着何大人,隔了许久,才沙哑着嗓子,开口道;“世人皆知他是秦州人氏,又怎会去了罗口村?”
何大人摇了摇头,显是自己也不清楚;“多年前,我曾在京师见过他一面,‘定北之乱’后,他已是上书回乡,谁知竟会是在此处见着他。”
“你没看错?”张老爷仍是不信。
“定北侯乃万里挑一的人物,本官再不济,也绝没有认错人的道理。”
074章 她与你一样,也是女子
张老爷便不吭声了,他心知定北侯是何等人物,也知道何大人决计不会拿此人的名头来糊弄自己,而爱子既然伤于定北侯之手,即便他张家富甲一方,别说定北侯只是将他的儿子打成重伤,哪怕就是打死,他们也是万万不能与之计较的。
如此一想,张老爷脸色极其难看,眼脸微微跳动着,隔了许久,方才一记长叹,道了句;“罢罢罢!既是定北侯君,老夫也无话可说,何大人,老夫这便告辞!”
何大人瞧着张老爷怒意汹汹的背影,心里只得苦笑,再想起梁泊昭,眉心便是渐渐蹙了起来。他的书信最多不过三两日便可传到京师,待京师里的人知晓,只怕有的人,当即就会赶来。
凝香一连几日都是在家歇息,连门也没出,前几天董母与田氏则是来梁家瞧过她,见梁泊昭将她照顾的极好,的的确确是将凝香捧在手心,婆媳两也是安心了些,听得女儿说再过不久,梁泊昭就要带着她回老家时,董母自是放心不下,只悄悄的叮嘱了凝香,要她寻个机会,问一问梁泊昭之前的事。
凝香有些不解,董母刚要把那日儿子在家说的话告诉女儿,却惊觉儿媳在身后摇了她的衣袖,董母看了一眼田氏,便是明白了儿媳的用意,瞧着凝香稍稍圆润起来的脸颊,董母也是不忍让她多心,只得将喉咙里的话给咽了下去,没坐多久,就和儿媳一道离开了梁家。
凝香倒是将母亲的话记在了心上,这一日,待梁泊昭端了一碗汤,喂着她饮下后,凝香终是忍耐不住,轻轻的攥住了夫君的大手,一双妙目盈盈,对着夫君柔声道;“相公,前两天娘亲来看我,和我说她说”
“说什么?”梁泊昭见小娘子吞吞吐吐的样子,倒是有些好笑,只坐在床前,握住了她的小手。
“娘说,让我问问你,之前在老家有没有娶妻”凝香说了这一句,脸庞便是烧了起来,只觉得母亲的叮嘱有些匪夷所思,梁泊昭是她的相公,既然当初娶她的时候说过自己不曾成亲,又哪会有什么老婆孩子?
梁泊昭听了这话也是有些哭笑不得,他摇了摇头,无奈道;“岳母怎会让你问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