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心里一震,回过神后,便是低下头,声音轻柔的言了句;“儿媳记住了。”
梁母不忍在看瘦削沧桑的儿子,只对着两人挥了挥手,让梁泊昭与凝香退下。
夫妻两人终是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刚进屋,梁泊昭就将凝香抱在了怀里,两人温存许久,梁泊昭方道;“这一年,母亲可曾为难你?”
凝香摇头,“婆婆跟前都是嫂嫂在照料,婆婆不愿见我,平日里也没让我去请安。”
梁泊昭点了点头,如此相安无事,倒也算好。
凝香见梁泊昭面色沉郁,便从丈夫怀里抬起小脸,抿唇一笑道;“相公,你随我来,我有东西要给你看。”
“是什么?”梁泊昭瞧着她笑盈盈的小脸,原先阴郁的心情渐渐好转,唇角也是浮起几分笑意。
凝香拉着他的手,将他带到了桌前,桌子上搁着纸笔,凝香铺上一张纸,拾笔写下了一个“昭”字。
近一年的日子,每逢思念丈夫,凝香都会在屋子里写下这一个字,所谓熟能生巧,纵使旁的字都是写的歪歪扭扭,可这一个“昭”字却是写的有模有样,有些清秀的味道了。
“我会写相公的名字了。”凝香眼瞳晶亮,带着雀跃与羞涩,她练了那样多次,便是想着有朝一日,待梁泊昭回来,亲手写给他看。
梁泊昭看着那一个“昭”字,心里便是浮起一股柔情,只从身后揽住凝香的腰肢,将她带向了自己,俯身吻了下去。
两人近一年的日子没有*,这一晚的水乳交融,足以弥补了所有的空寂,恩爱缠绵,温暖娇羞。
翌日,如皇上所说,封王的圣旨与将梁母封为诰命夫人的圣旨一道传到了府邸,梁泊昭以庶民之身封王,旷古烁今,名垂千古,梁母母凭子贵,被朝廷封为一品诰命夫人,就连早逝的梁父亦是被封为一品定国公,而自宫中赏赐的珍宝更是无数,流水介的涌入定北王府,如此浩荡的皇恩,让人叹为观止。
入宫谢恩后,凝香已是疲惫的厉害,昨晚与丈夫缠绵半宿,而后天未亮便起身入宫,到了此时只觉得连路都走不顺了,只想回屋补眠。
“启禀王妃,王爷吩咐,让您回府后务必要喝下这碗汤药。”不等凝香躺下,就有嬷嬷端着一碗药汁走了进来,双手呈于自己面前。
凝香望着那碗黑乎乎的汤药,心里有些疑惑,问道;“这是什么药?”
“老奴也不清楚,王爷说是御医开的方子,供您调理身子的。”
凝香将药碗接过,苦味扑鼻,熏得人作呕,她一点儿也不想喝。
“你先下去吧,等药汤凉了,我在喝。”
嬷嬷却并未离开,而是道;“王妃容禀,王爷交代过,定要老奴亲眼看着王妃喝下才行。”
凝香心里有些疑惑,见那嬷嬷一脸惶恐,也不想为难下人,遂是将碗接过,尽数喝了下去,心里只想着等梁泊昭回府后,再问个清楚。
自从梁泊昭封王,倒是比之前更要忙碌,即便他身在京中,夫妻两人也不能时常见面,凝香甚至不知夫君每日在忙些什么。偶尔,夜深人静,凝香睡了一觉醒来,梁泊昭也还没回房,书房的灯亮着,里面总是有人在高谈论阔。
白日里,亦会有朝廷大员来到王府,有的凝香觉得眼熟,似是在昭阳殿见过,有的却是眼生,并不知道他们是谁,凝香只知道,王府里越来越热闹,梁泊昭往来结交的大臣也是越来越多,他之前从不是这个样子,他素来瞧不起那些言官,即便有人巴结,他也从不假以辞色,如今倒是渐渐变了。
凝香心里有些不安,即便梁泊昭待她仍是一如既往的宠溺与怜爱,她却还是害怕,说不清道不明的,就是觉得梁泊昭与自己越来越远。
他越来越忙,凝香晚间曾去书房给他送过点心,就见一屋子的男人,有军中的,也有朝中的,在看见她后,所有的人都是闭上了嘴巴,而梁泊昭坐在主位,对着她伸出手,他的声音是温存的,目光也是温和的,低声嘱咐她先去歇息,为了避嫌,凝香不曾再去书房,每日里只在屋子里等着夫君回来,而每逢与他欢好后,梁泊昭总是会命人给自己送来一碗黑乎乎的药汁,凝香不是没有生疑,可听丈夫说这药温厚滋补,能助她有孕,即便有疑窦,也全是消散了,只将那些药汁喝干饮净。
冬日本就天凉,每次喝下那些汤药,凝香的肚子都会疼上许久,就连信期也是淋漓不尽,梁泊昭瞧在眼里,自是心疼,房事便是渐渐少了,到了后来,索性歇在了书房。
洪章十七年,伴着一场大雪而来,新年将至,梁泊昭身为定北王,自是要携妻进宫,与帝后共庆佳节,岂料皇帝前阵子受了场风寒,本也不过是个小毛病,无人放在心上,哪知日益严重,渐渐的竟是到了药石无灵的地步,皇后取消了阖宫盛宴,欲为皇帝祈福,亲自在法华殿为皇上诵经。
皇后已是如此,朝中命妇自然要进宫作陪,凝香换好宫装,刚欲出门,就见有仆妇匆匆上前,只说王爷有令,说王妃近日有病在身,不宜入宫,已将此事回绝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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