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轻声说了句;“我不想走。”
梁泊昭摩挲着她细嫩的脸颊,低声吐出了一句;“听话,大战在即,我无暇照顾你,只有将你送回京师,我才能安心和胡人打仗。”
凝香心知这个理,可一想起与夫君的分别,心里还是难受的厉害,她垂下眼睛,自打嫁给梁泊昭,两人总是厮守的少,分离的多,这一仗又不知要打到何时,等她回京后,怕又要好些日子见不到梁泊昭的面了。
见凝香难过,梁泊昭心疼起来,只温声道;“你回京等我,打完这一仗,我便班师回朝,不会让你等太久。”
凝香咬了咬唇,终于说了句;“相公,等打完了这一仗,你能带我回家吗?”
梁泊昭一震,自是明白凝香口中的这个“家”并不是京师的侯府,而是罗口村的那几间简陋的茅屋,他沉默了片刻,低沉着声音说了一句,“香儿,京师的侯府,也是咱们的家。”
凝香有些心酸,之前的梁泊昭分明与自己说过,等他打完这一仗,便会带着自己回到罗口村,可此时听他话中的语气,却并没有回去的打算。
他毕竟是定北侯,又怎能一直陪着自己,过那种卑微与低贱的日子?
梁泊昭将她的身子放回床上,并将被子为她掖好,他黑眸如墨,拍了拍妻子的小手,“别瞎想,将身子养好,在京师等我。”
凝香知道,上辈子的梁泊昭打败了神鹰国的大军,俘虏了神鹰国的国汗,立下不世功勋,可那时她却不知大赫有没有参与进来,与神鹰联手。
算算日子,如今已是洪章十六年,若无什么不测,梁泊昭会在今年灭了神鹰,可大赫凝香绞尽脑汁,去回忆上辈子的事,可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有关大赫的丝毫记忆。她甚至不知道,这辈子有了大赫参与其中,梁泊昭还会不会打败神鹰,会不会被皇帝封王,会不会娶永宁公主
“相公,这一仗,你会打胜吗?”有凄楚之色从凝香的眼底流出,水晶般的清澈。
胜败乃兵家常事,纵使梁泊昭驻守北境多年,与胡人交手数次,并曾打过无数次胜仗,可也不敢保证此战必胜。
可看着凝香,梁泊昭的心就软了,他的眸光坚定,声音亦是沉稳的,只对着妻子说了一个字;“会。”
那一个字言简意赅,掷地有声。
凝香不知自己究竟是盼着他打胜,还是盼着他打败,她只知道,若梁泊昭打胜了这一仗,他在民间的威望会空前的提高,家家户户都会将他奉为神明,梁泊昭这三个字不仅会在北疆声名赫赫,更会传到大江南北,成为大齐的一个传说,那时候的他,即便有心与自己回罗口村,只怕也是身不由己了。
凝香想到这里,心里有些黯然,她虽然不懂军政,可之前也看过许多戏折子,在戏文里,那些功高震主的臣子,总会受到皇帝的忌惮,极少有人会有好下场。
而上辈子,京师的事对凝香来说,遥远的如同九重宫阙,她除了知道定北侯在洪章十六年被皇上封王,迎娶永宁公主,之后的事便是一无所知。一直到她离开人世,都再也没有听到有关定北王的消息,亦或有消息传出,她压根没往心里去。
凝香不安的看着丈夫,很小声的说了句;“相公,如果皇上猜疑你,要砍你的头,怎么办?”
梁泊昭忍俊不禁,捏了捏她的脸颊,“好端端的,怎么问起这个?”
凝香却是认真的,她微微撑起身子,继续说道;“相公打胜了这一仗,会是大齐最大的功臣,若皇上不信相公,该如何是好?”
凝香说这话,本是想劝梁泊昭待此战后,便将军权如数还给朝廷,而后领着自己回乡,过回从前的日子。可梁泊昭闻言后,唇角却是勾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眼底黑的骇人,对着自己淡淡说了句;“那我便夺过这个江山,让你当皇后,如何?”
凝香大惊失色,俏脸顿时变得雪白。
见自己的话吓着了她,梁泊昭心里一紧,只将她抱在怀里,温声抚慰。
“傻子,不过和你说着玩罢了,何至于吓成这样。”见凝香身子颤着身子,梁泊昭有些怜惜,也有些无奈。
凝香的心跳的很快,她攥着丈夫的衣襟,颤声道;“相公,你和我说实话,你真的想要这个天下?”
梁泊昭笑了笑,说了句;“我只想要你。”
凝香急的快哭了,“我在和你说正经的。”
梁泊昭渐渐收回了笑意,他没有说话,只看着凝香。
凝香被他看的心乱如麻,一颗心砰砰的跳着,去喊他;“相公”
梁泊昭打断了她的话;“你将身子养好就够了,别胡思乱想。”
话音刚落,便有侍从在帐外恭请梁泊昭去主帐议事,梁泊昭闻言,俯身亲了亲凝香的小脸,拍了拍她的肩膀,说了句;“睡吧,晚上不用等我。”
语毕,男人不再看她,起身走出了帐子。凝香看着丈夫的背影,只觉得一颗心乱滔滔的,没个落实的地方。
之后的几日,梁泊昭皆是忙着即将而来的大战,一连数日都不曾踏足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