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金银抬起头,望着面前站着的那名少年,心中百感交集。他想起了在果城与葛兄葛天林做过的那件事,冷汗便冒了出来。
他究竟是怎么找上自己的?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知道些什么?
要知道齐金银在果城做的那件事足以让他死上十次还不止了,他又怎么会不担心呢。
那会不会是这个少年只是纯粹的想报复当时他们想抢三清百花丹的事?
齐金银不知道,他只能等李江海问话才能知道意图。
李江海把齐金银带到了厢房,由慕容清与胡杏儿压阵,怕他跑了。
因为当时在清平酒楼,陈升料定了他们那些人晚上会来偷袭,但事实却是没有来。反而来了一群黑衣人,那群黑衣人跟他们有什么关联么。
此时李江海的脑子犹如一团乱麻,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发问。所以他只能从黑衣人的事情问起。
“齐金银,大家都是修行者,我也跟你客套,我就问你当日清平酒楼发生打斗你在哪?”李江海盯着齐金银的眼睛,仔细的看着。
齐金银心里咯噔一下,果然啊,还是问起了那天的事,难道他全都知道了?恐怕不会吧!
齐金银心虚地望了望李江海,小心翼翼道:“那日我与葛兄在另一家酒楼里吃酒,根本不知道清平酒楼发生了什么。”
“哦?”李江海诧异道:“你说的葛兄是谁?那个刀疤脸呢?”
“葛兄应该是你所说的那个刀疤脸。”齐金银没想到眼前的少年记性这般好。
“他叫什么名字,来自哪里?”李江海继续发问。
“这……这……”齐金银开始支吾起来,似是不大想说,出卖朋友这种事情是让谁都看不起的。
一旁瞧着的胡杏儿觉得有趣,她从未做过这么好玩的事情,这可是审问犯人呐。
她努力装起一副凶神恶煞地模样,但怎么看,可爱的成分要比凶神恶煞多出许多。
胡杏儿喝到:“你这狗东西!再不说我要大刑伺候了!”说着,她从袖子里摸出了匕首。
匕首泛着寒光,显示着锋利的刃口,齐金银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在两名修为比自己高的修行者面前,他毫不怀疑那把匕首刺不进他的身体。
齐金银叹了口气,才道:“我说。葛兄全名叫做葛天林,是沧洲七七宗的弟子,我也只知道这么多了。”
是“七七宗的弟子”!
这几个字听在李江海的耳朵里与晴天霹雳有何区别!他去七七宗不正是为了探查杀害赵妍儿他们的凶手吗。谁想得到,齐金银说了这么大的一个秘密。
那个刀疤脸竟是七七宗的弟子,与自己还是同门!
这样一来,许多线索都变的清晰起来了。
葛天林会不会是当日杀害赵妍儿的凶手?毕竟他是七七宗的弟子,而七七宗的软筋粉由他使用也说得过去。但是仅凭齐金银的说的还有李江海的推断自然不能证明葛天林就是凶手。
当日在果城时,陈升与赵德凡也说了,凶手不止一人,肯定是有同伙的,那群黑衣人?
李江海皱起眉头:“那群黑衣人跟你什么关系?”
齐金银愣了一下:“什么黑衣人?”
“你不知道?”
“我……我真不知道。”
李江海瞧了眼胡杏儿:“该你了。”
胡杏儿板着脸,像是好不容易才憋住了笑意,握着匕首走到了齐金银的身边。
那匕首,在齐金银的脖子上滑动,冰凉的触感使他泛起鸡皮疙瘩。
胡杏儿一双眼眯成缝:“说以你是说还不是不说呢……”她这话里满是威胁。
齐金银张了张嘴,又把话给咽了回去。说出来会有好结果?那不说呢?会怎样?
“我倒是时候听说那晚有黑衣人在清平酒楼袭击了你们。”
李江海闻言,眼中闪过一抹灵光。他抓住了要点,既然齐金银什么都不知道,怎么会知道黑衣人是袭击自己的?这件事在果城除了城主,没有其他人知道,齐金银是怎么知道的!
只有一种可能,当日齐金银他们必定在场!
李江海知道这个齐金银还有不少的秘密没有说出来,都是他想知道的秘密。
“动手!”李江海喝道。
就在齐金银被陡然换了态度的李江海吓了一跳时,冰凉的匕首已经由他的肩胛骨处缝隙里刺了进去。
“啊!”齐金银痛的捏紧了拳头。
胡杏儿看起来不过是比较任性,但谁料得她竟什么都敢干。她把匕首刺进了齐金银的肩胛骨,毫不在意那些溅在衣襟上的血。她似乎在发生某种变化,让人轻易间察觉不了的变化。
她拧动着匕首,匕首刮在齐金银的骨头上,发出“嗤嗤”声响。
齐金银一张脸已痛的扭曲起来,嘴巴大张,发不出声音。
“说还是不说!黑衣人跟你什么关系!”
李江海斥问。
“我……我真不知道!”齐金银咬紧牙关,坚持自己的说法。
怎么办?遇见齐金银这样嘴硬的人。
李江海无奈的看向慕容清。
慕容清在一旁看了许久,并未发声,就是胡杏儿对齐金银动用私刑他也没有说话。
他觉得这种人死有余辜,不值得同情。但是从李江海所问的事情来看,这个齐金银或许做了什么比强抢民女还要罪大恶极的事情。
对于刑审,慕容清不大了解,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审问。
毕竟齐金银是修行者,忍耐痛苦的能力比凡人要高出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