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平整拉下来, 起身上楼,站在季衡门外“咚咚”两声平缓地叩门。
季衡暴躁地吼:“滚!别他妈烦老子!”
管家惊得后背一层冷汗,心也蹦到了嗓子眼。
季绪临脸上仍旧挂着儒雅的笑, 他只是平淡说了一句:“小衡, 是我。”
季衡的咒骂声突然停下。
过了片刻,季衡衣衫不整地下床,把门打开一半, 皱眉闷声叫了一句:“四叔。”
季绪临点了下头,瞥了眼季衡脖子上的抓痕。季衡不太自然地拉了拉衬衫,把抓痕遮住:“四叔你怎么先回来了?奶奶到了吗?”
提到奶奶, 季衡的态度到底收敛了点。
“不是一趟航班,不过老人家也快到了。”
“啊,那我……”季衡的话还没说完,忽然被倪胭从身后一撞。
倪胭衣衫不整地冲出来,直接撞在季绪临的怀里。她双手被皮带捆绑,跌跌撞撞而来。娇小的女人全身战栗,双肩轻颤,趴在季绪临胸口用力大口喘息。她仰着滚满热泪的脸蛋儿,颤声求救:“四叔,我、我不想死,你……救救我……救救我……”
她胸口起伏,喘息声渐重。
这并不是倪胭装的,而是原主的身体状况的确十分糟糕。若不是因为倪胭是妖,此时的何允妍恐怕早就不能保持清醒状态。
黑色的西装罩下来,裹住倪胭衣衫不整的身子。季绪临隔着西装料子,安抚似地在她的肩头轻拍了两下,含笑开口:“没事了。”
他向后退了一步和侄媳保持安全距离,骨节分明的大手仍握着倪胭纤细的肩,扶着摇摇欲坠的她。
“不要这样对自己的妻子。”他慢慢抬起狭长的眼看向季衡。
季衡满脸的不服气,可到底没敢顶嘴。
“把她抱回床上安抚好。老人家不会想看到这样的场面。”季绪临缓声吩咐。
季衡“嗤”了一声,道:“谁爱管她谁管!”
季绪临便轻笑了一声,反问:“你是要四叔帮你把她抱回床上去?”
季衡微怔,这才朝前迈出一步,把倪胭抱了起来。
倪胭惊恐地回头,被皮带捆绑的手一下子抓住季绪临的暗红色领带,将他的领带从黑色的西装里扯出来。
“松手!”季衡吼她。
一旁的管家也被倪胭的举动吓了一跳。
与季衡和管家的惊愕对比,季绪临的脸上仍旧神情淡淡,不见情绪。
倪胭理也不理季衡的怒吼,溢满泪水的杏眼绝望地望着季绪临。她淡粉的双唇轻颤,似想再求救,又终究什么都没说,只死死抓着他的领带,怎么都不肯松开。
季绪临薄唇轻轻抿起,他抬手轻推了一下镜片,藏在镜片后的眸子深沉如渊,温柔开口:“跟小衡回去,他不能把你怎么样。”
他不紧不慢地解开绑在倪胭手腕上的皮带,温凉的手指滑过倪胭手腕上的细腻肌肤。
倪胭皮带下的手腕被勒出几道淤痕,季绪临淡淡看了一眼,他刚要松手,倪胭松开他的领带,反手攥住他修长好看的手,用力地、执拗地攥紧。
季绪临漆黑修长的眸子在她如瓷似雪的小手上停留了几息,他用另一只手在倪胭的手背上轻轻拍了一下:“好孩子,听话。”
倪胭蹙着眉,犹豫了一下,听话地松了手。
季衡神情有些复杂地看着倪胭求助季绪临。自己的女人求助别的男人,而这个男人还是季绪临,这事情让他十分不爽。
不过,他显然不想当着季绪临的面教训这个女人。他厌恶而鄙夷地瞥了倪胭一眼,把她抱回床上去。
他站在床边冷哼了一声,“影子就是影子,哪里有你姐姐半分的气度。”
倪胭没说话,只是望着站在门口的季绪临。她发现这个男人有些难以看透。
季绪临将解下的皮带递给一旁的管家,吩咐:“去请医生过来。”
“是。”
管家刚想转身,季绪临又吩咐:“再去给小衡请个心理医生。”
管家愣了一下,小心看了季衡一眼,匆匆下楼。
“小衡,你跟我下来。”季绪临一边解开被倪胭扯乱的领带,一边缓步下楼。他脚步沉稳,似每一步都走出由内而外的修养。
季衡警告地瞥了倪胭一眼,转身跟着季绪临蹬蹬下楼,追问:“四叔,你请心理医生是什么意思?”
“把衣服打理好再跟我说话。”季绪临将解下的领带递给一旁的女佣。
季衡盯着季绪临的背影心里被堵了一下,可仍旧系上衬衫扣子,拉好裤子拉链。
季绪临坐进沙发中,修长的双腿交叠,优雅开口:“我担心你得了狂躁症。”
季衡闷声在他对面坐下,神情阴森:“不就是一个女人,我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季绪临接过女佣递过来的热咖啡抿了一口,道:“我再说一次,不要这样对自己的妻子。”
季衡懒洋洋地向后倚在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