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隔音, 外面太医的声音可以清楚传进来。倪胭不想让自己的嘤咛窘音落入外人之耳,她只能更用力咬着唇忍住娇呼,鲜血从她的唇上滴落下来。
“娘娘,您别咬了!”温持元慌忙之间将自己的手递给倪胭。倪胭挣扎犹豫了一下,立刻抓住温持元的手臂,狠狠咬在他的手腕上。
她唇上的血和他手腕上的血交融在一起。
温持元却并不觉得痛,他恨不得能够再痛一些,再痛一些。在不能替她痛的时候,他只想和她一样痛,比她更痛。
“贵妃娘娘送来的这份栗子糕完全没有问题。药物是掺在梅妃娘娘送来的这一份栗子糕中。”
太医眉头皱起来,似乎在犹豫要不要继续说下去。
“爱卿直言。”姬明渊道。
“是。”太医弯着腰,“这药名为千回香,是一种催情的药物。药性温和,不会伤身。可是……可是如果是处子之身,必以阴阳津液为解。”
偏殿内的温持元不可思议地看向倪胭。处子之身?温持元根本不敢想象姬明渊居然从来没碰过她。
姬明渊挥手,太医退下。
温持元又听见外面走进了许多人。
先是姬明渊派出去的人详细禀告了梅妃娘娘是从何处得来的药,人证物证,连包着药的纸,做栗子糕的器皿全部拿到。
梅妃哭天嚎地,姬明渊随意挥了下手,暗卫堵上她的嘴,将她拖了下去,从此宫中再也没有梅妃。
包括此事涉事的所有相关人员一并发落。
所有人都退了下去,终于安静下来。
姬明渊搭在长案上的手随意敲了敲,起身走进偏殿。
“陛下。”温持元起身行礼。
姬明渊挥了挥手,温持元看了看蜷缩在龙床上的倪胭,犹豫之后,只能退出去,守在外面焦急候着。
姬明渊缓步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望着床上的倪胭。倪胭侧躺蜷缩着,她睁着眼睛,目光空洞,咬着自己的手指,香汗淋淋,乌发乱了湿了,裙装也湿漉漉地贴在身上。
姬明渊挑起一绺儿黏在她脸上的湿发,问:“你知道梅妃送来的糕点有问题?”
“我、我先来的。陛下也当清楚我平日与梅妃毫无接触。”倪胭望着姬明渊,每说几个字就要停顿一下,虚弱异常。
姬明渊脸上的表情显然是未尽信。
倪胭忽然笑了起来,她垂下眼睛不再看姬明渊,唇畔的笑很浅很淡:“不论我说什么,陛下都是不信的,又何必问呢……”
身体里的热流涌过,倪胭的身子弓起来,双手抓着身下明黄的被褥。她口中发出呜呜的低吟,隐忍而痛苦,又带着点猫儿的娇。
倪胭几乎用最后的力气扯下悬着的玉钩,明黄的床幔落下来,隔绝了架子床床里床外。但是透过明黄色的床幔,姬明渊能看见倪胭的身影。
他看见她在床中打滚踢扯,抓乱自己的衣襟,又将手探入裙中。而她口中发出的嘤唔之音更加痛苦。
姬明渊看着床幔上映出的身影,面无表情。
门外,温持元的眼睛逐渐染上了湿意。
许久之后,床中的动静小了下去。
姬明渊拉开床幔,看着倪胭衣衫不整地趴在床上,手中握着簪子扎自己的小臂。她挽起的长发全部散了下来,凌乱不堪。
倪胭转过头,用红彤彤的眼睛望向姬明渊。她费力爬到床边,手摸索到姬明渊的腰侧,摸到他随身佩戴的短刀。
刀鞘扔到地上,倪胭将短刀递到姬明渊手中,决然地说:“杀了我,或者喊一个侍卫进来。”
姬明渊垂眼,目光落在手中的短刀上。他的视线又很快被倪胭的手吸引,她全身上下都带着一种不正常的红晕,此时抓着他手腕的手也是红彤彤的,带着炙热的温度。
倪胭口中忽然发出一种古怪的叫声,她一下子凑过去咬住了姬明渊的食指。姬明渊刚要收手,却发觉倪胭并不是在咬他,而是在吮吸他的手指。
姬明渊的眉头皱了起来。
倪胭缓缓抬眼望向姬明渊,她的眼中半是迷乱半是清醒。她的动作似乎停顿了一会儿,又继续深情望着姬明渊慢慢吮吸。
眼泪溢满红色的眼睛,沿着她的脸颊滚落,落在他掌中,一颗又一颗。
一声闷响,短刀落了地。
姬明渊用另一只手缓缓抹去倪胭唇上的血,然后不紧不慢地将沾了血的手指送入口中,尝了尝。
他推开倪胭大步往外走。
偏殿的门开了,温持元立刻逼下眼中的泪,低下头去。
姬明渊走到长案前,从碟中拿起一块栗子糕送入口中,他转身向偏殿走去,一边走一边不紧不慢地吃着栗子糕。
倪胭本来以为姬明渊根本不会因为帮她而破坏修炼二十年的功法,正准备用妖力化解体内的毒,又见姬明渊回来,她微微惊讶地望着姬明渊,眼中的情绪有些复杂。
姬明渊走到床边宽衣解带,姿态从容,脸色却有些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