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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回来的人是谁呐?”罗文华小心翼翼地问。
她关心女儿,但是又担心女儿嫌弃她多事,只能小心翼翼地试探问一嘴。如果女儿反感,她以后不再问就是了。
“费朗。”
罗文华点点头。她高兴女儿神态自若,没有厌烦她问她的事情。可是一想起网上那些夸张的说法,她又皱起了眉。
倪胭打了个哈欠。
罗文华本来想追问她几句,瞧她困了也不舍得问了,忙说:“小吴最近不在,你白天四处跑去送花,晚上又才回来,赶紧洗个澡睡吧。”
倪胭给了罗文华一个大大的拥抱,又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亲爱的妈妈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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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倪胭还在睡懒觉,罗文华在楼下花店仔细给鲜花喷水。玻璃门上的风铃响起,有客人来了。
“欢迎光……”罗文华抬头看见费舒雅站在门口,不由愣住了。
“你、你怎么过来了。”罗文华将手里的喷水壶放下。
其实费舒雅早就来了,她站在马路对面,透过玻璃门望了罗文华好一会儿,才终于硬着头皮推开曾经的家门。
“妈……”费舒雅小声喊了一声,然后咬了下嘴唇。
罗文华慢慢笑起来,说:“进来吧,别杵在门口了。”
费舒雅迈进花店,慢慢打量着曾经的家。这里和她离开之前大体没什么变化,可是细节处终究是有了些微改变。这里已经不是她的家了。
“我是来找嫣然的。”费舒雅顿了一下,“是费家想要见她。”
“嫣然昨天回来得很晚,现在还没起来。你等一等,我去楼上喊她。”
费舒雅点点头,在椅子里坐下。她微微仰着头,望着罗文华往楼上走的背影。
她回到了费家,原本属于她的家。可是她总觉得费家不是她的家,自己永远戴着一层面具,活得小心翼翼。费家的人偶尔言谈间会无意地说到费嫣然。那个家里有太多费嫣然的痕迹。
如今她回到了生活二十多年的家,偏偏这里也不是她的家了,就连她喊罗文华一声“妈”都是小心翼翼的。
倪胭和罗文华一前一后下楼,倪胭明显刚睡醒,蓬松的头发很乱,上身只穿了一件小背心。
罗文华拿着一件衬衫在后面给她披上,皱着眉说:“楼下不定什么时候就要来客人,把衣服穿好。”
费舒雅抿着唇。果然这里真的不是她的家了。她的生母总是想着费嫣然,她的养母也开始全心全意对待罗嫣然……
“你找我啊?”倪胭拿着玻璃杯,一边接水一边问。
费舒雅浅浅笑着,说:“是爸爸找你。”
倪胭咕咚咕咚大口喝着水。
费舒雅犹豫了一下,才继续说:“应该是你和哥哥的事情。爸爸昨天晚上找过哥哥,好像还起了争执。”
倪胭“哦”了一声,说:“谢谢你啊。”
“没事。”费舒雅温柔地摇头。她站起来,说:“那我就先走了。”
“舒雅……”罗文华把她叫住。
“你们聊,我去冲澡。”倪胭笑笑,转身上楼洗漱。
罗文华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费舒雅,这个女儿回到了费家果然变得更漂亮了,罗文华心里替她开心,觉得欣慰。
“舒雅,小吴最近病了。”
费舒雅微微惊讶。小吴在花店里帮忙,他追了费舒雅快一年。后来费舒雅回了费家,和高子旭交往、订婚,小吴这傻小子就害了相思病。
罗文华轻轻拍了拍费舒雅的手背,柔声说:“瞧着你好好的,妈心里替你高兴。你知道的,你从小到大,妈从来不过多的干涉你的决定。只要你觉得是对的,并且将来不会后悔就好。”
费舒雅沉默不语。
对与错,会不会后悔?她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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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胭当晚到费家的时候,费家父母和费舒雅正在吃晚饭。费朗倒是不见踪影。
“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倪胭笑着说。
“怎么会。”费太太起身拉着倪胭的手,拉着她往餐厅走,一边走一边说:“吃过晚饭了吗?没吃的话一起,我们也才刚吃。”
费太太又吩咐佣人多拿一副碗筷。
两个人走到餐桌旁,还没有坐下,费东河将筷子放了下来。
费太太悄悄看了一眼他的脸色。费东河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不仅是外面的人怕他,就连自己家里的人也有些怕他。
倪胭规规矩矩地喊了一声:“费董晚上好。”
费东河抬头看她,语气听不出喜怒:“连爸爸都不喊了?”
倪胭弯着眼角笑:“还没和哥哥结婚呢。”
费舒雅正在喝汤,听了倪胭的话呛了一口,急忙抽出两张纸巾,低着头擦嘴。
费朗从楼上下来,刚好听见倪胭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 钟沐:我还没出场就有这么多人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