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县衙的捕快和狱卒赶忙跪地求饶,一个身穿捕头服的男子道:“我等也是寻常百姓家,全然是为了混口饭吃,才屈就于他的霸权恶势,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大侠今日惩了这恶徒,我等定不再为虎作伥,请大侠饶了我们吧。”
“我信你们一回。”夏孤琰俊眉微挑,指着那贪官和几个恶汉,道:“把他们绑了,我还有话问他们。”
捕快们闻言,七手八脚将那几人绑了起来。
“大侠你身手不错嘛。”那被毒打的青年站在一边,笑嘻嘻地与他搭话:“我叫龙牙,是四处游荡的旅者。”
王嫣儿介绍道:“我叫王嫣儿,这是严大哥。我们正要去黎明城投奔亲戚。”
龙牙胡乱抹了抹被打出血的嘴角,毫不掩饰地说:“嘿嘿,不如我收你们做我的小弟吧,这样一路上我能罩着你们。”
“小弟?”王嫣儿不服气道:“我严大哥这么厉害,哪用得着当你的小弟。”
龙牙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一脸不正经道:“那二当家也行嘛。”
“二当家?你当是山大王啊!”王嫣儿嘟着嘴,大声斥责道:“我严大哥可是黎明城大户人家的少爷,谁要跟你去当山大王!”
众人恍然大悟,不由得赞叹道:“怪不得看大侠的气质与寻常百姓不同,原来是京城的大户啊。”
夏孤琰有些纳闷,自己何时说过自己是黎明城的大户了?他赶忙喊住王嫣儿:“王姑娘。”
“严大哥,你有啥吩咐?”
龙牙顽皮地指着王嫣儿,笑嘻嘻地说:“哼哼,他是少爷,你就是丫环!”
“你!”王嫣儿一时语塞,恶狠狠地指着他:“你……那也比你这没礼貌的登徒子好。”
“你们两莫要再争论了。”夏孤琰轻咳了一声,转而指着被绑着的贪官和络腮胡大汉对捕快说:“弄醒他们”
捕快提来一桶水,当头浇在那贪官和络腮胡大汉身上,那两人打了个哆嗦,清醒了过来,见夏孤琰板着脸站在他们面前,吓得挣扎着挪动,连连求饶。
“我问你们,斗技场是黎明城授勋封勇的神圣之地,何时成了赌博押注的污合之地了。”
一名捕快赶忙回答道:“大侠有所不知,自从言大将军起兵谋反后,人们都以他为耻辱,所以他建立起来的斗技场旧规则就被推翻了,现在斗技场的规则是生死制,大概赌徒们觉得公平,就在里面下注赌博了。”
“生死制?这事朝廷不管么?”夏孤琰蹙眉,听闻这些消息他十分疑惑,言胤起兵谋反?那当初袭击自己的,又是什么人?
“就是太子殿下立下的规矩,太子殿下认为不付诸全力,以命相搏的决斗,不能称之为决斗。”
“这么说来,你们为了制造赌局,强行将黎明百姓推上生死台,这分明就是屠杀!”龙牙愤然开口,毫不避讳地辱骂道:“什么狗屁规矩,这个太子简直就是个草菅人命的变态!”
“太子怎么会下这种命令?”夏孤琰觉得十分不可思议,他锐利的目光扫向被绑着的几人,企图在他们眼里寻到答案:“我问你们,除了送去斗技场的人,其他人你们抓来又是做什么!”
“回,回大侠,我们,我们不知道啊!”那络腮胡大汉脸拉的老长,十分苦恼为难。
“你们抓人会不知道抓来做什么。”夏孤琰转身,从墙上取下一个铁钳子,威胁道:“你当我是傻子么?”
“我我我们真的不知道……”那贪官吓得直哆嗦,说话也因为少了颗牙齿,有些口齿不清。
“龙兄弟,不如你帮他们回忆回忆?”夏孤琰将钳子递给龙牙。
“好嘞。”龙牙闻言,自是兴奋不已,他拿过那钳子,倒腾了半天才小声问旁人:“这玩意咋用的?”
“回大侠,这个是用来剥指甲的。”一个捕快轻声告诉他:“就夹住了指甲用力拔。”
龙牙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似乎能想象出那血淋淋的画面,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他不由得皱起脸,细细端详那钳子的构造。
“我说!我说!”那络腮胡大汉激动地想要站起来,但和贪官捆在了一起,只能用力地扭动了几下。
“怎么,你记起啥来了?”龙牙轻哼了一声,将钳子指向那络腮胡大汉。
“其余的人,据说是抓去献给太子殿下的,具体要做什么,我们也不太清楚,我猜大概年轻漂亮的女人就是送去当宠姬,男人大概是去当苦力,反正就是去献给太子殿下的。”那络腮胡大汉犹豫了一下,一五一十道了出来。
夏孤琰见他模样并不像撒谎,他踱步沉思了片刻,他质疑道:“太子要那么多人做什么,就连老人小孩也不放过么?”
“何止啊,我,我听说都是上大夫苏契苏大人为了讨好太子,大量征丁采石,是要为太建行宫、通天台用的。不止我们这个县,其他县也盛行拐卖人口。”那贪官也急急忙忙开口回答,生怕说慢了会遭到毒打。
“不可能!苏契是有名的贤臣,怎么可能做这种残害百姓之事!”夏孤琰紧紧盯着那贪官,目光如炬,仿佛在说若敢欺瞒绝不饶他。
那贪官吓得赶忙回避他的目光,哆哆嗦嗦道:“所以他才暗中差我们办这种事,太子喜爱观赏角斗,又喜好美色与游览,如今国王病垂,大家都忙着讨好新主呢。”似乎提到了太子,他语气硬朗了不少。
“这太子真的如此荒淫?”夏孤琰将信将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