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不知道严靖和用意,但沉寂了这段日子,又忽然准备举办宴会,徐景同再是驽钝不堪,也嗅出了些微不同寻常的味道。即便如此,他却也没有多想,在他而言,办好主子吩咐的事宜便已足够,在那之外的事情,多思多想反倒是僭越,这是为人奴仆的大忌。
虽有了身份权位,但徐景同向来视自己为奴仆,倒也没有生出太多好奇,只是照著严靖和的命令,赶在年前将一应事宜都筹备好,又按著严靖和亲写的名单发出帖子,直至宴会当日,都不敢有所懈怠。
所幸,严靖和倒像是个满意的模样,当日一早还夸了他一句,徐景同虽不敢因此自满,但也不由得暗暗放下了心。
(待续)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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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华落尽 五
五、
这场宴会办得盛大,似乎来了不少京中要人,也有一些是徐景同认得出来的大人物。自数月前的那场战争过後,直系同奉系两派军阀如今正是共掌政权,携手合作的时候,属於直系派阀又兼湖北督军一职的严靖和,几乎没费什麽心力便轻易地打入了北京城内的交际圈。
徐景同令自己手下一个副官跟著严靖和,时时服侍对方,自己则退居幕後,统筹宴会诸事。忙了半天,总算没出什麽纰漏,徐景同也不免有些困乏,趁著宴会诸人在屋内高谈阔论之时,自己躲到了前院一角,暂歇片刻。
却没想到,就在徐景同来到前院时,却隔著一段距离,远远地瞧见了二楼阳台上的一对璧人,一时之间,徐景同倒有些讶异。严靖和素来不近女色,哪里见过他亲近女子,而那位女子看上去也绝非交际花一类的人物,打扮得端庄矜持,倒像是深闺中才能养出的淑女。
徐景同想了又想,依稀记得对方似乎是某位军阀的千金,但究竟是哪家的女子,却又怎麽都想不起来。严靖和与那位不知名姓的女子似乎相谈甚欢,往日喜怒难测的脸上,交谈之馀竟露出了几可说是温和的微笑,徐景同只愣了愣,不知为何,下意识地便躲到了一旁的树丛之後。
若是自己在此处的事情被发现,大抵会被定罪为窥探隐私,而被重重惩戒一番罢。一思及此处,徐景同不自觉地抖了一抖,虽感腹中饥饿,但仍不敢随意走动,就怕被严靖和发现自己的踪迹。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两人总算是离开了阳台,徐景同暗松一口气,回到屋内,狼吞虎咽地吃了几个热腾腾的肉包子,却仍感空虚,又喝了一大杯茶水,这才把那感觉压了下去。
时间已晚,宴会也将至结束的时间,徐景同正思考著自己有无遗漏何事,便被自己先前派去服侍大帅的副官叫住了;细问之下,才知道严靖和让他到书房一趟,徐景同疑心自己先前无意间窥探他们交谈的事情被发现了,勉强维持著镇定,走向了严靖和的书房。
「你来了。」
严靖和坐在沙发上,手上把玩著一个小东西,脸上倒没了先前的笑意,又恢复了往常那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徐景同不敢轻忽,挺直了背脊,语气谨慎,「是。不知道大帅唤我来,可有什麽要事吩咐。」
「没什麽事。」严靖和靠著椅背,若无其事,「你今天……做得不错。」
「都是分内之事,下官不敢居功。」徐景同赶紧道,不知为何,心中隐约有了些许不妙的预感,也没有多想,下意识便道:「宴会也要散了,大帅……那个,不去送客是否不大好……」
「那些事,我已让傅子桓去做了。」严靖和答得云淡风轻。
徐景同本能地不敢再问,只得老实地点了点头。
严靖和沉默了半晌,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麽,突如其来地道:「你今年也廿四岁了罢,想成亲麽。」
再是愚蠢的人,都不会在这时候点头,徐景同想也不想便立刻摇头,压抑著心虚与惶恐,嗫嚅道:「下官如今还没有那份心思。大帅为何这麽问?可是有旁人说了什麽?」
「为什麽不成亲。」严靖和却没有放过他的心思,又道:「你如今年纪大了,也是个男人了,就不想娶妻生子麽?」
若答了是,只怕自己这个副官长便是当真做到头了。即便保住了官职,想必严靖和也不会像从前那般信赖倚重。徐景同想到此节,当真是绞尽了脑汁,却又不知道从何回答,既怕惹怒对方,又怕说错了话,神思慌乱之馀,竟浑浑噩噩答道:「现在这般……也,也没什麽不好。」
「这可是你说的。」
徐景同垂著头,一时之间,完全摸不清对方的心思,只得顺应严靖和的语气,乖顺地点头。哪里知道,严靖和放下了手上把玩著的小玩意,语气陡然软和下来,「既然你这麽说,那便罢了。」
来不及追问那究竟是什麽意思,徐景同便眼睁睁瞧著严靖和朝著自己的方向走过来,附在耳边低声道:「你从前为我挡过枪子,也是个好的,既然还不愿成亲,那也无妨,该有的……必不会少了你的。」
男人灼热的气息吹拂著耳际,彷佛烧著了自己一般,徐景同心慌意乱,险些就要後退一步,近乎失态地跳开,万幸他还留著一丝理智,因此还能压抑著不安,直挺挺地站在原处,只是浑身早已僵硬得如同石块一般。
严靖和也不知道是怎麽了,明明此刻楼下宾客尚未散尽,却抬手就来解徐景同衣物。
徐景同不敢抗拒,浑身赤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