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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说老爷出事了的?”笙哥儿抬眼,看着坐在下面的人——他们都是和他同姓的族人,血缘关系是少不了的,关系最亲近的就是那个打头的中年男子,他算起来是笙哥儿的伯伯,叫傅启章,和傅老爷是堂兄弟,不过因为笙哥儿的爷爷是嫡出,傅启章的爹是庶出,傅启章和傅老爷谁的地位比较高,可想而知,傅府是大户,傅老爷继承了主家,其他人不过分了瓢羹,一直以来都是以这边为尊,而傅老爷成为傅氏的族长更是理所当然。其他人的关系更远了,傅家嫡出一脉子嗣是比较薄弱的,其他旁支倒是比较兴盛,这也是傅家子嗣尊贵的重要原因。
“这都是外面的人在传……”傅启章有些支支吾吾。
“外面的人?什么时候我们府里的事情都让外面的人传开了?”笙哥儿笑笑,“一个外人的流言蜚语是真是假各位叔伯该是判断得来的,难道我这里的话你们就不相信了?”
“笙哥儿,不是这个意思。”傅启章正了正神色说,“只是我们听到了这个消息,担心才过来看看。”
“谢各位叔伯关心,我们老爷只是南下巡视了,因为一些事耽搁了归期,没想到大家就上了心。”笙哥儿说,“等老爷回来以后我会向老爷转告叔伯们的好意的。”
“那笙哥儿,这族长究竟何时才能回来呢?”另一个辈分上算是笙哥儿叔叔的蓝衣男人问。
“老爷归期未定,叔伯们不是不知道,老爷行事自有分寸,我也不知道。”
“笙哥儿,这马上就是中元节了。”傅启章道,“这中元节可是大节,每年都是由族长带领着我们祭祀的,倘若族长还没回来……”
“倘若老爷没有及时回来,那父亲的责任只能做儿子的来担了,就由我代理族长一职,祭祀的典礼我来主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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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阳进来的时候,身上还带着未散去的煞气。
笙哥儿放下笔,抬头,“人呢?”
“已拉去柴房了,明日就发卖出去。”昌阳回道。
“这样眼里心里没有主子的小人,乱嚼舌根子也就算了,为了一点蝇头小利,把府里的消息还带给外人,再在府里留下去只怕还留出更大的祸来。”葭儿不屑道,“早点发卖出去干净。”
“我看这平湖苑里的人怕还有不干净的,还要再相看相看。”重楼说。
“这些事你们看着办吧,只是不要把府里弄得人心惶惶才是。”笙哥儿在杜若捧来的盆里洗了手,接过苇儿送上来的帕子擦干,“如今这府里看起来风平浪静,可是暗地里不定酝酿着什么呢。老爷的消息府里该是都传遍了,如今柳管家不在,我能依靠的只有你们,我就不出面了,苍术,重楼,外院的小厮护卫你们负责,内院的丫鬟嬷嬷葭儿和苇儿负责,好好敲打一番,如有不服违逆的,该如何就如何,不必心软。”
“是。”
笙哥儿看向沉默着的杜若,说,“杜若,你去一趟杜府,帮我把这副画送给舅妈,另有两副扇面,交给两位表哥,同他们问好,如果问起我,府里的这些事半句都不要提,只说我好就罢了。”
“是!”杜若对于自己分配到任务还是很高兴的。
“哥儿,那我……”昌阳开口道。
“你只留在我身边就可,什么都不用做,威慑也好威吓也罢,总得有个气势足的。”笙哥儿看了看昌阳说,“去,洗漱一下身上的衣服也换了吧,一身血腥味。”
“是。”
昌阳离开以后,苍术对笙哥儿说,“哥儿,你是没看到昌阳教训人的样子,那手下是丝毫不留情,我看着都觉得吓人,平日里昌阳不言不语的,啧啧……哥儿,那人身上血肉模糊的,真成‘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