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儿,圣上可有和你说了什么?”昌阳又问。
“你且放心,与你们的事都不相干。”苍术捧着新买的宣纸进来了——他回来以后便听说了这件事,心里有些懊悔没有在雁回楼里,同时庆幸没有发生什么事。
昌阳看了他一眼,“我并不担心这个。”
“哥儿,杜若来了。”重楼掀了帘子进来了,身后跟着提着灯笼的杜若。
“哥儿。”杜若看起来风尘仆仆的,脸上有些许疲态。
“你们来的都还及时,刚好要用晚饭呢。”笙哥儿放下杵子,用苍术拿来的水洗了手,“就一起用饭吧。”
“……嗯。”
这一顿饭吃得很安静——两个丫头很有默契地没有来吃饭,笙哥儿让小丫头送到她们房间了,重楼他们因为笙哥儿的态度也没有说话,那余容他们就更加不敢多言了。吃完了饭,笙哥儿和他们四个聚在了房间里。
“杜若,我倒好奇了,这上面那位如何就想到来我们雁回楼了,你可得好好说说。”苍术直接质问杜若。
杜若顿了下,“这件事我也有许多摸不清的,今儿朝上无本奏,早早就退朝了,圣上召我去御书房,突然就说起了雁回楼,让我带他来雁回楼坐坐,别的却丝毫不透露。我心里也怀疑圣上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可是终究问不出口,及至来了雁回楼,想不到哥儿竟然也在,然后在雅间里,才知道了那些事,所以我知道的也不过和哥儿一样的。”
笙哥儿半靠在洋红撒花的引枕上,“听他话里的意思,在十几年前与我家有交,如果是那时……”
“那时圣上的年纪也和如今的哥儿相仿,如他所说与老爷一同拜师学艺,那么他该还没有进宫……圣上小时候因病,一直寄养在外祖父家里,一直到十八岁的时候才入宫,正式成为了三殿下,也才开始接触政务。”杜若接话道。
“今儿听他的话,虽然对于和老爷的交往说的云淡风轻,对我也是和颜悦色的,可是老爷与他疏远不假,我究竟也看不出里面有什么不妥……”笙哥儿叹口气,“如今只得老爷那边的信儿了。”
“哥儿莫担心,”重楼给笙哥儿倒了杯梅子茶,“哥儿看如今老爷和咱们傅府如何?这十几年来,若是真有什么大的恩怨,早就该有结果了,况且,如果真的有什么,老爷如何会让哥儿来京城?做生意哪里做不得?”
“是这个理。”苍术点头。
“哥儿,无论怎样,昌阳都会陪着哥儿。”昌阳虽到现在也没有搞清楚事情的究竟,不过也听出了一些利害关系,及时表态了。
“你为人臣子,这站在我这边,可是要当个逆臣不成?”笙哥儿笑了,“重楼和苍术说得对,我该是难得见一回圣颜,便有些紧张了,哪里就真的到这么严重的地步了,现在不过是杞人忧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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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昌阳和杜若留宿——不过与笙哥儿同寝的是昌阳——也不知道他们四个是什么时候达成共识的,陪寝也有了个先后顺序——以前还在珞城的时候,他们四个还在,笙哥儿也只凭自己兴起让谁陪睡就是谁了,可是如今笙哥儿也挑选不得了,只能让他们自己折腾。
“昌阳,”笙哥儿看着正在换寝衣的昌阳,“你如今时常夜不归宿,谁在我这里,你那将军府里可有什么话说吗?”
“什么话?”昌阳疑惑道。
“你一个大将军,有好好的府邸不呆着,难道别人都没有什么闲话?”
“他们不管这些。”昌阳将军府里的人都是他已经营里的手下,军纪严明,谁敢在背后说三道四?还是说自己上司的闲话……除非是想要受军法——
“那也该有想管的人才是啊。”笙哥儿轻笑,“那顾管事呢?”
“长倾?”昌阳换好寝衣了,往笙哥儿床上走来,“哥儿怎么又说起长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