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哥儿对于他的说法有些不满——这话的意思是说昌阳之所以惦记着自己,不过是因为自己当年帮过他,心存感激……笙哥儿也跟着微笑道,“这恩情算不得什么,我和昌阳,也就是你们将军,也可以说是自小的情分,几年的时间虽过得快,可是我们都是彼此依靠信赖的,名义上是主仆没错,不过,说是知己也不为过。”
顾长倾把茶杯放在身边的桌几上,翘起了二郎腿,“傅公子,我倒是很好奇,当初将军既然和你这么深的感情,又何必要离开傅府来参军呢?这军营里的生活怎么说也不能和你们这样的大户人家的生活相比啊,况且你又是器重他的,他好好的怎么就选择了这条路呢?”
顾长倾的话又刺到了笙哥儿的痛处——昌阳当初离家参军的事,笙哥儿一直都耿耿于怀,他明知昌阳是无辜的,可是那时却帮不上昌阳的忙……
“傅公子,傅公子,怎么了?怎么就发起呆了呢?”顾长倾疑惑道,“难道与顾某交谈就这般无趣?”
“怎么会?”笙哥儿的笑容重新回到脸上,“只是我想着,昌阳连他在我们家呆过几年的事情,我对他有恩的事情都一一和你说了,为什么就没告诉你他当初怎么就离开了我家了呢?做出这个决定的是昌阳,其实你大可亲自去问昌阳,昌阳肯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怎么说你们也是交过命的好兄弟啊。”
顾长倾的脸有一瞬间的僵硬,但是很快就恢复了,“也不是问不得,只是我怕这其中有什么不好言说的隐情,怕是重提旧事让将军伤怀,所以想要问问傅公子。”
“这个恐怕顾管事要失望了,其实我也不知道。”笙哥儿说这话不管他是真不知道还是推说不知道,顾长倾都会以为他有所隐瞒,好奇心就更重了。
顾长倾望着笙哥儿,笙哥儿迎视他的目光,两人视线交缠,在一旁的余容都觉得似乎有火花四溅了……正在这时——
“将军回府!”燕侍卫的声音。
笙哥儿收回视线,扭头看着大厅的门口,而顾长倾则是马上起身来,往门口走去。
果然,昌阳高大的身影出现了门口,他一身黑色铠甲,火红的披风,腰间佩着一把睚眦兽头的刀,走起路来虎虎生威。
“将军,你回来了。”顾长倾走过去的时候,昌阳把腰间的佩刀解下来递给了他,看动作,却是很自然的,顾长倾接过刀就进屋去了,在经过笙哥儿面前时,看了笙哥儿一眼,笙哥儿只觉得那个眼神怪怪的。
“哥儿,如何就到这里来了?”昌阳大踏步往笙哥儿这边走来,关切地问。
“怎么,你这将军府门槛高了,还不许我来了?”笙哥儿的语气多少带着些许的怨气。
“昌阳没有这个意思。”昌阳忙解释,“只是今儿外面的雪还没有挺,外面也有一些风,哥儿应该好好在家里呆着,出来只是受冻……哥儿是怎么过来的?是乘轿吗?”
“不是,坐马车来的,你没看到我停在门外的马车?”
“没看见,那该是燕樽让人牵去了后院马棚,那里暖和些。”昌阳又说,“哥儿出门只带了余容一个?”
余容听到昌阳提到自己,站得更加笔直了,眼观鼻鼻观心。
“还有马夫老李,另外带了两个护卫。”
“下次再多带些人。”昌阳嘱咐道。
“好了,知道了,昌阳什么时候也这般啰嗦了。”笙哥儿嘀咕。
“哥儿,昌阳是不放心你。”
“我知道……”
昌阳又想起了什么,拉着笙哥儿起身,“这厅堂大,又透风,也没有摆个火炉什么的,哥儿跟我回房吧,我让他们在房里烧炉子。”昌阳自己却是不畏寒冷的,平时裹个被子也就睡着了,睡熟就起身,外面的天寒地冻似乎于他丝毫不相干。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