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叔叔说过,拥趸者都是为了偿还愿望的代价而战斗的,要偿的债的等价就是魔女结晶,所以魔女结晶对拥趸者极其重要,但这也并不意味着,安纳斯的一切行为都
算了别想了!!!他为得到魔女结晶而救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自己被救了,自己也得到了好处不是吗!!
魔女结晶魔女结晶,自己一个大活人,还不如一块死东西吗——!!!
等等,结晶?自己家里好像还有蛇魔女掉落的结晶唉!
可以用结晶作为代价,向葛佳丝塔芙询问!葛佳丝塔芙说过,她可以实现任何愿望,没道理不理会一个小小的问题的!再说了,施哀央也是拥趸者,葛佳丝塔芙肯定能感知到自己的部下在哪里!!
莫悱开始飞快的下楼。他的心又有了希望,最后翻过楼梯扶手就直接跳了下去,很快便到了2层平台。
他也是关心则乱。如果更仔细的思考,安纳斯更可以询问葛佳丝塔芙,他比起莫悱,更重视施哀央,怎么可能在施哀央真正“丢了”时,不偶尔低头向葛佳丝塔芙“许愿”?
莫悱这次是自觉的被卷入了水之凶猫设下的局。
快到救生楼梯的出口处了,莫悱却刹住了自己的脚步,扭头看向最后一段楼梯的底部。
那里,站着一个拥有桃花眼与泪痣的白裙小女孩。红伞靠在窄窄的肩膀上,像哼着歌般身体轻微摇晃,表情很快乐的样子。
莫悱小幅度的后退了一步。这个小女孩,是战争和争战反复强调过的最凶魔女,为杀自己而来,她甚至有能力让莲景饭店所在的人工岛沉没。
莫悱又后退了一步。
还不想死,在找到施哀央之前,在误会解除之前,不想死也不能死。
死了的话,安纳斯就会真的把自己当作翻过去的一页了。不想这样不留下任何痕迹的死去。
可是,怎样从她眼皮子底下逃开呢——她早就快乐的抬头望向自己了。要迎战吗?自己的战力则是??
心里想着那串“火”,但什么都没发生,没有任何事物燃烧,自己心里也没有火星一跳、火苗蹿起的感觉。
小女孩踏上了一级阶梯,笑得两个小酒窝都露出来了。她就那么开心,因为终于能置自己为死地了??她也认为自己是黑鸢——
“请等一下!我不是黑鸢!!”
带着最后自救希望的话语脱口而出。小女孩一听,愉快的表情变成了困惑,她头一偏,似乎在思考。
思考的结果一会儿就出来了。她“啪”的打开纸伞,撑在自己头顶,朝莫悱伸出一只小小的手,好像是站在阶梯下方的公主等待着站在阶梯上方的王子走下阶梯,牵住她的手,和她一起前往化妆舞会一样。
见莫悱不动,她将手更往前伸了一点,又踏上一级阶梯。
她那扬起的小脸上充满了期待,那副表情莫悱曾经很多次的,在施哀央脸上见到过。黑色的小女孩也是无声的祈求着安纳斯的关注与关怀,虽然总是遭到后者无情的拒绝——
莫悱走下楼梯,牵住了小女孩的手。
小小的魔女顿时喜笑颜开,桃花眼弯弯,泪痣在阳光下闪烁,她就像一个出现在阳光中的白色幽灵,美得很也邪魅得很。
小魔女撑着伞,牵着莫悱离开大楼,踏上斜拉桥离开人工岛,走向繁华的市中心的街道。
她看上去很干爽,手却湿滑而冰凉。莫悱感觉自己就像被一条刚出水的小美人鱼牵着,探索新世界般行走在干燥闷热的陆地上。
小魔女东瞧瞧、西看看,好像陆地上的一切对她来说都是新奇的。她一会儿拉着莫悱跑动、去追逐街头艺人的气球,一会儿又把脚步放得很慢、秀气的鼻尖都贴上了街边的橱窗。
这就是魔女吗,极凶的魔女?和最最普通的小女孩没有什么两样,还更多了一份天真烂漫与不谙世事。她的好奇心与求知欲仿佛无穷无尽,如果她能开口说话,一定能从天文问到地理、幼稚的话语中充满了对生活的热爱。
可如果她不是魔女,为什么要找上素不相识的自己?莫悱发誓自己绝对没有恋童癖的倾向(安纳斯才比较值得怀疑吧),也绝对没有见过她。那么,她,小小的最凶魔女,到底有没有把自己当作至敌“黑鸢”?她是在试探着自己吗?还只是在单纯的玩乐、只不过看自己比较顺眼,就拉上自己来陪她?
小魔女停在一台冰淇淋车前,呆住不动了。在她旁边,一位母亲正试图把贪嘴的儿子拉开:“王豆豆!吃冰东西坏肚子,听话!”
扎根细长的小辫子的学龄前男孩把嘴巴翘得老高,用尽全力和母亲抗争:“我不!我就想吃!我就想要冰淇淋!!!”
好像被男孩的坚持之物所吸引,小魔女踮起脚尖去看移动冰柜里的商品。她的桃花眼眨了又眨,嫩白的指尖划过水汽遮掩的玻璃柜面。
各种冰棒及雪糕的包装都是五颜六色的,画着花花绿绿的卡通图案和夸张的文字标识。小魔女好像看花了眼,不知该怎么选择好似的咬起了大拇指。
“小妹妹,不买的话,就让这位哥哥先选吧!”店主朝小魔女摆了摆手示意她别再趴到柜台上,而用坚定的赖皮战胜母亲的小辫儿男孩则一屁股挤开了小魔女,“妈妈,我想要这个,和这个!”
“王豆豆!!只能选一个!!”恼火的母亲也上前,很快小魔女就看不见装满了好玩的、凉凉的东西的“大方块”(冰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