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冉回头冲门外看了一眼,见外面没人赶紧爬到炕上偷偷问小海,“小海,我,我想回家。”
一听到回家两个字那两个男孩儿的眼眶一点点的湿润了,小海摸摸眼泪微微的摇了摇头,“别想了,回不去的。”
“为什么?”
小海慢慢的站起身,脱下自己的上衣,看到眼前的景象凌冉惊讶的张大嘴巴半天说不出来话,小海的后背上到处都是恐怖的疤痕,左一条右一条纵横交错,还有一个个像针扎一样的血点,看的让人心惊肉跳。小海含泪对凌冉说,“以后你千万不要往外面跑,不然会被打死的,前几天夏夏,夏夏就是这么死的。”
凌冉瘫坐在土炕上,绝望的泪水淹没了俊俏的面孔,半晌之后他轻轻的摇了摇头,“不,爸爸一定会来救我的。”
这一句话在今后的几年里成了凌冉活下去的唯一希望,整整伴随了他九年。
4、四: ...
凌冉不知道,从那天开始他的生活完全陷入了无边无际的噩梦之中,一天比一天痛苦,一天比一天生不如死。老古为人很是残忍,只要他们练不好,他就会拿鞭子不停的抽打几人,而老古的老婆,那个叫兰子的女人比他丈夫还要心狠手辣。
每天早上四点钟三个男孩儿就要从炕上爬起来,兰子从来不会叫第二声,只要有人睡着不肯醒,兰子就会拿锥子往人身上扎下去。刚来的凌冉不懂规矩,第二天就没按时醒来,兰子的锥子直接扎在了他的小手上。凌冉痛哭一声猛的跳起来,兰子紧接着甩了他一巴掌,“你以为你是少爷呀,赶紧起来练功,不然别想吃饭了。”
钻心的疼痛让凌冉痛哭不止,小海在一边赶紧冲他摇头,凌冉只好强忍着眼泪爬到地上。趁兰子不注意小海偷偷对他说,“千万不要哭出声,不然她会打的更狠。”
凌冉摸摸眼泪点点头,咬着自己的嘴唇一声也不敢在发出来。所谓的练功更加让人恐惧,为了训练身体的柔软度,躯体要一点点的被折到不可能的弯度。整个人趴在地上,两腿从后面被吊在树上,身体的重量全部要依靠前胸来程重。那姿势时间一久会让人痛到哭都哭不出来。第一天凌冉整整被吊了一上午。
远远的看见小海和小童在旁边接受更高难度的姿势。这让凌冉想到以前和父母出去玩的时候在街上看见的那些杂耍的孩子。浑身脏脏的,瘦弱的身躯还要做出一个个高难的动作,有的嘴巴里叼着铁制的三角架,整个身体悬空的立起来,有的要不停的翻跟头。难道这些人也是要训练他们这个吗?难道自己也会成为那种替人挣钱的小孩儿吗?
这种想法让凌冉更加的绝望,只求爸爸,妈妈能快来救自己!
一直睡到晌午的老古才拎个酒瓶走出来,手里拿着抽马的鞭子,见小海和小童还在训练同一个姿势,半个月了一点进步都没有怒火中烧,鞭子豪不留情的就抽了过去。小海和小童紧紧的护着自己的脑袋在地上连连打滚。
“都他妈是废物,这么练哪辈子能替老子出去挣钱。”那鞭子抽下去连带出一阵阵刺耳的声音,让凌冉听的浑身发寒,大气都不敢出。
老古抽够了,向小海身上踢了一脚,“赶紧练。”
“知,知道了。”
小海和小童含着眼泪从地上爬起来,一句话不敢多说,回到自己的位置继续练习。老古慢慢走到凌冉身边,围着他转了几圈,一鞭子抽在他的屁股上,“把手背到后面去。”
被冷汗侵湿的面孔痛苦的扭曲起来,凌冉死死的咬着牙,把支撑身体的双手背到身后,如此一来胸前更是闷疼无比,就好像身上被压了一块千斤重的大石头,疼的他上不来气。
一直到太阳高升到头顶的时候兰子才走过来解下凌冉腿上的绳子,双腿一落地,凌冉疼的浑身直发抖,整个腰好象全部断掉了一样,酸痛的身体根本爬不起来。
小海和小童见兰子走了赶紧跑过来把凌冉扶起来,凌冉委屈的哭了起来,“疼,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