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珣想了想,“出来住啊,我娘不一定愿意。”
而乔氏如今却让人寻两个后背相连的宅子,儿子为了杨峤去了滇南,说是不喜欢,哪里是不喜欢,回来后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要搬出去住了,乔氏不想让儿子被人说的难听,当然不能和杨峤住到一起去,那是什么话。
只能寻这种可以文章的宅子,外头看是两家,其实内里打通,是一家。
还要准备过去伺候的人,从前没想过儿子出去住,这个人选上就准备少了,好在还有时间操持训练。她操心着这种小事,笃定儿子能平安回来,心里倒是好受了些。
客栈里的人和其他几个地方的人约好,在凌晨出城,这种时候其实很忌讳百姓脱城而走,这代表对起事人的不信任,有些触霉头。
所以最开始第一批出城的人都被杀了,人头挂了一城墙。很是吓唬了许多人,但是日子越久,城里人心越慌,拼一把也要出城。
都说朝廷大军一路来,纷纷响应世子要报仇雪恨的叛军都被打趴下了,禹王的私军对外报称有十万人之多,但是杨峤顾忌,抛去府军不算,这滇南城里满打满算有两万私兵。这个人数不少了,养这么多兵,可需要不少钱呢。
叛军精锐都在城里,所有有人传言,朝廷大军过来根本不会硬斗,远远离了城门就往里投□□,现在不跑,以后也只有死路一条。
尤大问杨峤现在怎么办。
“我们跟着吧,有机会就出城,没机会又回来就是。”杨峤说。“世子眼看是不能成事,若他要负隅抵抗,做些蠢事,在城中也怕被波及。”
“再说早点回去也好吗?”杨峤说,“柳珣馋肉晚上都捧着我的胳膊当猪蹄啃了。”
细软都贴身放好,再换上不起眼的衣服,脸上也涂黄,尤大带着柳珣先下楼去,杨峤恃机混在客栈集结的人群中,然后挪到柳珣身边。
凌晨时分又起了雾,看不清人,他们跟着人群中央偏后的位置,人群开始少,后来越来越多,沉默又压抑,前面的人把守城的士兵打晕就要开门,杨峤见状,背着柳珣就加速往前冲,尤大在一边护卫,门还没完全开,急着出门的人就争先恐后的往外挤,不出意料有人被推倒,然后踩踏,惨叫声惊动城门上的守军,亮起的火把扔了下来,点燃更多的惨叫,守军高呼有人闯门,搭弓就往下射箭。
杨峤飞踢起许多人,出了城门却不往外跑,而是沿着城墙往侧边走,守军开始城里城外的射箭,疾驰出二里地,才转到正面跑,有听到城墙上人说这里还有。
但是杨峤速度极快,几个瞬息,就不见了人影。
出了城墙视线范围内,柳珣就要杨峤放他下来,他自己走。
“既然已经出了城,就得尽快到我们控制的地方去,荒郊野外,危险和变数都太大了。”杨峤对柳珣说。“现在也不知道朝廷打到哪个城来,这沿路的小城,也不能冒然进去。”
“是啊,少爷。”尤大说,“不然我和杨大人交替背你也可以。”
“我背,我有底子,你只努力跟着我就行。”杨峤说。“等到了有人烟的地方,想办法去弄匹马过来,就都轻松了。”
柳珣趴在杨峤背上,“我回去后真的要练武功。”
“这次绝对是真的。”
疾驰了两天后,才发现一坐高挂柳旗的城池,“我大哥一定在里面。”柳珣说。
尤大先去进城,如今进城出城都管的严,要防着奸细,尤大进去后就直奔县衙而去,若是大少爷真的在这,必然是在县衙坐镇。
尤大拿了柳家的信物让人通传,不一会儿得得儿出来,看见尤大就抹眼泪,“尤大哥,你出来了,少爷呢?”
“少爷在城外,我们快去接他吧。”尤大哥看见得得儿,总算能放心了。
柳璟是先行军,也只是一路先锋,本来以为是最危险的,但是一路来的叛军都不给力,砍瓜切菜一样的就过来了,主帅一看,不行,军功不能让你一个人得了去,赶紧原地驻扎,等候大军到来。
柳璟担心在滇南主城的弟弟,真是心如焦火,坐立不安,这下看着弟弟好好在自己面前,原本高举起要教训他不听话的手,到底只落在他肩膀上,“你看你,非要过来受这个罪干什么?你瞧你瘦的,娘看见得多伤心。”
柳珣撒娇的笑笑,“哥,快给我弄点肉来,整个滇南都得给禹王守孝,我馋肉了。”
柳璟让得得儿带他去吃肉,对着杨峤却是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杨大人。”
杨峤拱手,把城里的情况分说一二,又要了纸笔,写了内折,和军报一起上报到圣前。
“城内精兵,两万还是有的,大哥这一路来收拾的都是拿钱收买的兵,容易对付,滇南主城一战,恐怕不轻松。”杨峤说。
“我一路先锋,到滇南城恐怕就轮不到我了。”柳璟说。“杨大人是即刻就赶往京师,还是稍作休息,就赶往京师?”
“休息一天,等怀玉休息好了,我带他回老家待三四天,刚好在上京的路上,过后再回京。”杨峤说。
“你带他回你老家干什么?”柳璟警惕的问。
“我家还有老母,再说,寻得伴侣,也得给先父及祖宗祭告一声。”杨峤说。
“你当真的不成?”柳璟问。
“我若是作假,大哥还能容我?”杨峤说。“此次怀玉不远万里来滇南救我,今生若我负他,便天打五雷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