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沈万到底要圆滑些,笑着和沈信打了个招呼。
沈信从鼻子里“嗯”了一声,便走到自己马车旁,对沈妙道:“夫人,娇娇,你们先进去。”沈信和沈丘没有乘马车的习惯,便随着马车在外头骑马。
被如此冷落,沈贵和沈万面子上不好过,沈贵眼中闪过一丝愠怒。只见其余两辆马车中的一辆掀开帘子,露出沈玥和陈若秋的脸,沈玥柔声道:“五妹妹要与我们同坐一辆车么?这马车够大,加大婶也是够得。”
“不必了。”罗雪雁冷着脸道:“自己的马车,坐着安心。”
沈妙几乎要在心中为罗雪雁鼓掌了,从前罗雪雁和其余两房并无龃龉,她个x_ing爽利又热诚待人,是以无人见过她这般刻薄的一面。要知道罗雪雁在战场上,面对敌人的时候可是更不留情,陈若秋和沈玥的示好,于她来说,没有半分作用。
另一辆马车上,沈清和任婉云也在听着外头的动静。沈清面色还有些苍白,却是紧紧抓着任婉云的手,不自觉的用了力气,让任婉云低声叫了一声,待沈清松开手,任婉云的手腕上显出了指甲的抓痕。
任婉云却没心思顾忌自己的手,她一把将沈清搂入怀中,感觉到沈清的身子在微微颤抖。
“清儿……”任婉云低声安慰道。
“我一定要杀了她……”怀中,沈清咬着牙道。她已经渐渐恢复了神智,也回忆起卧龙寺那一夜可怕的遭遇。而这一切都是拜沈妙所赐,更恐怖的是如今她已经有了身孕,这肚中的孩子还不能流掉,否则便有可能一辈子都做不成母亲。想到自己受过的这些苦,沈清就恨不得让沈妙也感受一边她所遭遇的痛苦,不对,应该让沈妙遭受十倍的痛苦!
“娘会替你报仇的……”任婉云心如刀绞,只恨不得自己不能变成一头狼扑上去咬断沈妙的喉咙。沈清的哭诉就像是刀子c-h-a在她的心上,而面对沈清,她总会想到那一夜,原本自己就在隔壁的,偏偏选择了袖手旁观。
“我会替清儿报仇的……”任婉云喃喃道。
另一辆马车中,沈玥和陈若秋面对面坐着。方才被罗雪雁那般抢白,沈玥还有些不悦,她骨子里本就看不起罗雪雁那等粗俗的武人,如今被自己心中的肃粗俗武人讽刺,更是憋了一肚子气。
“玥儿,”陈若秋轻轻皱眉:“我与你说了多少次了,这种人,你不必理会。何必要因为她失了气度。”
“娘,我就是看不惯。”沈玥瞧着自己的手心:“沈妙从前待我们毕恭毕敬的,如今大伯一家回来,她便也做出这等高傲姿态,狗仗人势,不是在故意做给咱们看是什么?”话语中,透露着一股连她自己都没有的妒忌。
这点子妒忌却被陈若秋捕捉到了,她看着自己亭亭玉立的女儿,叹了口气道:“我曾教过你,无论如何都要保持平静,看来你还是年纪太小沉不住气,太过冒进。”顿了顿,陈若秋继续道:“你不必将沈妙看的太过重要,如今大房和二房已经彻底陷入僵局,沈妙得罪了你二婶,你二婶必然要找回场子的。”
沈玥闻言,看向陈若秋:“可是这些日子以来,二婶并没有将沈妙怎样啊。”
陈若秋微微一怔,的确,任婉云着手对付沈妙已经许久了,可是这么久以来,任婉云非但没有捞着半分好处,还偷j-i不成蚀把米,自个儿出了不少差错。如今更是让沈妙等回了沈信。若说是别人便罢了,自来精明老练,在后宅中将个把姬妾都收拾的服服帖帖的任婉云竟然斗不过一个小姑娘,就实在是有些邪门。
片刻后,陈若秋收起心中的那点惊异,道:“正是因为你二婶一直以来都未曾成功,你二婶的x_ing子如今已经接近于暴怒,所以接下来要对付沈妙,定会铤而走险,使出全身力气。这时候,即便有你大伯护着,只怕沈妙也c-h-a翅难逃。”
沈玥听得迷迷糊糊,却又似乎明白了些什么,道:“如此一来,咱们只管坐下来看戏便是。”
“不错,”陈若秋道:“这便是我要教你的,在后宅中,能不动手就不动手,能利用别的东西达到目的就千万别亲自出马。利用的好了,不费吹灰之力,就能从中获益。”
“谢谢娘的教诲,”沈玥坐直身子:“我省得了。”
她们兀自说的欢快,殊不知罗雪雁的马车已经远远的将她们甩了开去。沈丘和沈信身居高马之上,一路行去,认出他们的百姓无不投来敬佩的目光。威武大将军的凶名在民间早已传的沸沸扬扬。
马车里,罗雪雁一直瞧着沈妙笑的开怀。饶是沈妙沉稳平静,也被罗雪雁笑的有些莫名。
“娇娇如今可真好看,”罗雪雁感叹的道:“一年不见,便长成了个大姑娘。这定京城中,怕是无人有你这般好看。”
罗雪雁说话自来就是有些强势的,这话要是落在别人耳中只怕又要贻笑大方。不过父母看女儿本来就是最好的,加之罗雪雁的x_ing情颇为暴烈,如今沈妙瞧着却是沉静贵气,人们总是对自己没有的东西多加青睐,自然而然,罗雪雁对这个忽然变得愿意亲近他们的女儿更加爱若珠宝。
沈妙微微笑了笑,能为她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