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干嘛呀?我们找好的姑娘, 你还横抢一截?”越光拉下脸, 拦了她一下, 被高玉一挥打开,低呵:“小心我报警!”
“报警?不是你搞搞清楚,岑萍水她是干什么的呀, 我们你情我愿的, 你以为你英雄救美呢!”越光惊异极了,说完, 这下子轮到高玉一愣。
她在后面见岑萍水被一群小年轻围起来,一时心紧,气一下子就起来, 现在冷静一下,才回过神来,岑萍水是什么人,她以往自己还无不讽刺地嘲讽过一句:你不是想要爱人, 你是想要爱,谁都行的那种,别人一招你就往上凑,生来注定一点朱唇万人尝。
当时的她是怎么样的反应呢?
她似乎不敢相信高玉那么看她, 近乎是满脸苍白,带着瞬时的脆弱——但那时候的她早已泥足深陷,客观上高玉根本没说错。
那时候的自己有没有半点心疼呢?夹杂着痛快和鄙夷之……
但她回过神来,那个脆弱的人似乎已成幻影,岑萍水跟在她身后不拒绝也不迎合,懒着眉眼低声还和了一句:“嗯,他们确实没说错……”
倦意与混不在意,若有若无地撩一下发丝,早不见了那一丝遮羞的哀求的祈祷,烟眉堕落——如今坦坦荡荡。
梦境和现实截然相反,打破了那一点酸和没来由的愧疚,高玉甚至忽然对岑萍水的怨气更大起来:
“你怎么这么贱啊!”
那语速极快地、饱含着憎恶和冷厉的声音掷地有声。
此话一出,两个人都愣了一下。
……
岑萍水完全没想过这个向来嫌弃她像看什么脏东西似的女人有一天对她真情爆发,还以为她从不屑于在上床之外的事和自己浪费口舌呢。
她一时好笑,便不知觉地扯起嘴角,淡白的唇薄情寡性。
而高玉本也被自己的恶毒吓了一跳,心里咯噔一下,却是转眼,竟然见那人不甚在意甚至笑得轻佻——于是歉疚被一股“恨铁不成钢”的憎恶控制,竟然粗暴地拖她着她,让岑萍水一个踉跄,不得不弯下腰跟着她向前小跑。
岑萍水踉跄,心下好笑,但其他几个人却不会让她们走,被几次番下了面子,他们又喝了不少酒,这下子别说岑萍水没跑掉,连带着高玉一起被拦了下来。
“做什么做什么?你是谁呀?有没有礼貌啊?在我们里面前来自说自话演一大堆,说带走我们的女伴就带走的吗?”越光前进来推搡一下她的肩膀,用恶意和古怪的眼神打量她:“你跟她什么关系啊?朋友?”
高玉僵了一下,抬颚烦躁地不行,厉声道:“我们的关系叫‘与你无关’!滚!”
“……”这下子越光就快要起背过去了,血气一来,放下了顾忌竟然离开了岑萍水身边,反而包围起高玉,几个青年人带着酒气,给她团团围住。
……
“其实也没什么不得了的嘛?瞧,还是怕了的?”某个男人说。
越光撩了一把她的头发,看她从震惊显露出一丝慌乱,不由更贴近她:“乱出头,岑萍水都没说话,你做什么那么激动?说起来——你们是‘同事’吗?”
同伴们哄笑起来。
“这个也漂亮。”
“这个味道也好啊,冷美人,有挑战性,我挺喜欢的款。”
“哎,你们要真是同事,水姑娘的价钱,我加百分之十!怎么样,够不够意思?”
高玉生活在金汤匙里,象牙塔里的美人,向来是绅士环绕骑士保护,怎么可能被这么对待过?听着这些话竟然用在了自己身上,脸色红一阵白一阵,一时竟然只能瞪着他们:“你——”
“我怎么!”越光却是暴呵一声,压抑着眼神忽然把臂抵到她的身边,侵略性的气息忽然袭来。
高玉紧绷着小腿回视,却没止住地心里一颤。
她从来是个要强的人,初出茅庐就敢顶着天大的压力代表公司和别的老总谈判,到后来说一不二、站稳脚跟……但却也实在是个太阶级上的人,岑萍水的世界里很多事情她还是不清楚。
不管你一分钟几百万上下,遇见流氓还是得怕。
岑萍水呢?抱着胸看戏,心里想这群混球真不公平,什么叫“在水姑娘的价钱上加百分之十”?新鲜的就是好哦?
但看着看着,见他们玩笑越开越过,她最终还是哀叹,不情不愿地前进,轻轻悄悄挡在她和那群人面前,不满道:“和其他女人做什么啊?让我看戏?”
“你让开!”越光却冷笑一声。
高玉唇线紧抿,还没来得及反应的功夫,事情竟然变成这样——她压低声音急急道:“你快跑!”
跑?岑萍水嗤笑一声,又把眼睛撇过来对着越光道:“醒醒酒吧……小伙子,你以为站在你面前的还是我啊?想怎么弄怎么弄?人是耀城的二小姐,大公司出来的老总,指缝里透出点东西够你们吃一年,半根指头就能玩儿死你们。”
她厌烦地向后瞟了一眼高玉,见她惶惶,不由摇头:“你们是谁啊?打工仔,家里有矿有权吗?不要逞一时之快,到时候牢狱之灾,不划算。”
这下倒是把几个人说清醒一点了——他们就是一群社畜,不过兄弟们出来酒吧喝点小酒,有些不该惹的人确实惹不得。
而高玉确实和他们格格不入,全身都是矜贵的气息,香风琳琳。
但是这种情况要是在岑萍水这种人面前露怯……他们一时怔愣。
岑萍水便体贴地铺好台阶,懒笑刻薄道:“我这种人,才是你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