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忽然又想起,如果这是将军夫人的遗作,那画里的,又是谁?
就像是感知到谢玉的疑惑,他身边的李察背着双手对他说:“画上这位正是我夫人,这张画像是家中唯一一张不是我夫人的作品。”
他深深凝望那画中的人,目光仿佛穿越了千山万水,连声音也恍惚飘远:“当年夫人弥留之际,我们从z国请来的画家为她作画。那位李绵远先生是我夫人当年最崇拜、最喜欢的大画家,他年纪轻轻却享誉世界,那时候他却正处于生活的低潮时期,请到他十分不易啊。”
谢玉对那个享誉世界的名字闻所未闻,李察的用情至深反而让他有感触。
“能请到自己的偶像为自己作画,更有将军这么爱她,夫人她这一生一定十分幸福。”
说着谢玉的目光往旁边一移,竟发现杜少熠还盯着那副画。
着了魔一般,仿佛整个人都陷入了那副画中。
谢玉不由得蹙了一下眉头。
杜狗搞什么,竟然盯着人家的老婆看个不停??
李察却未曾在意,他收回神说:“在李先生完成这幅作品之后,直到现在他也没有再画过人像。所以这幅画作无论是从感情还是价值上,都更为珍贵。我再带两位看看我夫人的作品吧。”
谢玉借着转身往前的时候,伸脚绕过李察背后,往杜少熠小腿上踢了一脚,踢完若无其事地跟紧了李察。
他走了两步回身,此时杜少熠黏在画像上的目光才慢慢地移开。
你有病啊?!谢玉狠盯杜少熠一眼。
男人原本有些恍然的神色便在他剜的这一眼里消失了,眨眼变成了寻常,还斜着嘴冲他一笑。
谢玉简直嫌弃杜狗的笑,他赶紧转过头,未曾想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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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吃过午餐,李察带着二人去楼顶花园歇息。
三人才刚坐下,就有人登门找李察办事。趁着主人短暂离开的那会儿,杜少熠把自己的位置从谢玉的对面移到了青年的旁边。
他把椅子一捞,一坐,直接跟谢玉眼对眼。
“你来这里做什么?”男人竟难得有点严肃,眉心微微隆起一座小山,盯着谢玉像要把他盯穿,“m国的将军跟你应该不会有什么交情吧?”
谢玉“哼”笑一声,不屑地靠着椅背笑:“杜少熠,就准你来,我却不能来?说回来,你又来找李察干什么?我倒是不晓得你人脉广得连他也认识。”
“我来找他自有我自己的原因,但你来找他,总不能是来玩的吧?”
杜少熠这么真诚地问了,谢玉终于可以笃定李察并没有把他们的生意上的事情告诉杜少熠。这事还没成,知道的人当然是越少越好。
“我早就听说将军夫人蕙质兰心,是国,就是为了亲眼看看她的画。”
杜少熠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有艺术细胞吗?”
“关你什么事?!”杜少熠就他妈一副瞧不起他的样子,既然瞧不起他,他跟他也没什么可说。
谢玉抓着椅子往旁侧退两步,意欲跟杜狗保持距离。他刚落椅想要坐下,却不料旁边伸出一只脚来,故意往他脚下一绊。
谢玉始料未及,被杜少熠一搞,直接往前栽去。
“?!”艹!狗东西耍y-in招!
在他立刻就要跪地的当口,他腰上忽然一紧,一股力箍着他使力一捞,接着屁股沾着某人的大腿,谢玉整个人落入了男人滚烫干燥的怀抱。
“你特么找死!”谢玉往杜少熠肩上一推,却反而被杜少熠紧紧地掌住了腰身。杜少熠另一只手握住谢玉长得十分j-i,ng致的下巴,逼他正眼与自己对视。
男人的脸又冷又强势,一双刀锋般的眼睛止不住地让人胆寒:“你听着,m国现在正处于内斗阶段,你所走的任何一步都有可能造成严重后果甚至是威胁到你的生命危险。我虽然不知道你想做什么,但现在你最好离李察,以及m国的其他人远一点!”
内斗?
谢玉微有些怔愣,什么内斗?他一点也没有听说。不管是新闻还是八卦他都没得到过消息。
但他转眼又想,权力的斗争千年万年从未停歇,反而越是这种时候,越是赚钱的时机。
“我自己的事情我心里有数,你就把你自己管好吧。”谢玉抓着下巴上那只手移开。
这辈子他谢玉怕过什么呢。
他们觉得他不服管教,觉得他轻狂可笑,觉得他无药可救。
他恰恰就是这样的人罢了。
两人互相凝视着,谁也说服不了谁,谁的气势也没有胜过谁一头。半晌,杜少熠沉沉地说了个:“好”字。
就这样,他松开了他后腰处的桎梏,从谢玉手里抽回了自己的手。
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什么。
就像他原本还该有一句两句什么话结尾,却在此戛然而止。
下午杜少熠便告辞了李察,起身回国。
直到离开,男人也没有再主动与谢玉说一句话。
在杜少熠走后,谢玉一缕飘忽的神思在想,杜少熠是在生他的气?杜少熠对他感到失望?